“是么?”
谢妄言冷笑,
“不,你只想让她感激你,离不开你,任由你作践她不能反抗而已!”
豪门长大,顾京屿骨子里自私无情。
他当然不是为了救姜妈妈。
他只想把肾换了,找姜晚陶邀功,让她感激涕零,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而已……
谢妄言没说错。
只是被他这样拆穿,他无处遁形,痛到无法呼吸……
事情闹成这样,姜晚陶也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
她摇了摇他的衣角,谢妄言把她放了下来。
她看着他的眼睛,“顾京屿,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从我跟你说分手开始,体面一点吧,我们还可以相互祝福分手快乐。”
顾京屿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我、不、分、手——”
他猩红的眼眸看到了她被吻到肿胀的唇角,怒气袭来,他失控的声音响起,
“你和他吻过了?”
“我很早就跟你说了,在水镇雪乡的时候就告诉你了啊!”
他失去了豪门世家子训练最完美的不动如山,崩溃,“我不信!”
“我劝你面对现实吧,”
姜晚陶伸手,“把我的沉香佛珠还给我。”
她喜欢文玩手串,那种淡定从容的木质香气,让她心境平和。
再说,这个东西真的很贵!
她不想让顾京屿继续戴着。
“晚晚,”夜色中,顾京屿的脸色白得吓人,眼底红得像血,犹如困兽,几乎濒死,
“别拿走好么?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个东西了。”
“还我!”
“求求你了……都是我的错,晚晚,求求你了……”
姜晚陶头皮发胀,“可以。”
他眼前一亮。
姜晚陶继续说,“如果你一定要留着,就把钱给我,我们明码交易!”
“我不……”
他低声呢喃着,“我不……”
那样倨傲的人,身上竟然透露出几分可怜的模样,
“我要我们永远相互亏欠。”
姜晚陶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交流,她冲过去,揪住他腕骨上的手腕,用力一扯——
那串被他揉了两年的珠串,滑落了下来。
他的手腕瞬间空了。
这一刻,他的灵魂仿佛也被抽空了。
“晚晚,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姜晚陶不懂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顾京屿,我跟你说最后一遍,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
她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却冷漠,
“我不恨你,无论你是否伤害过我,我都不恨你,”
她说,“我只是不爱你而已。”
一刀又一刀刺痛着他早已经麻木的心。
她这么一句话,顾京屿的泪便崩溃了。
不是发脾气,不是求哄,不是恨,原来是不爱啊?
“你别说气话……”
他还有一丝幻想,“姜晚陶,你……”
他哽咽着,“三年了,你敢说你从没有一刻,有那么一丝的爱我么?”
夜幕下,姜晚陶的皮肤白到发光,皎洁,无情,冰冷——
她摇头,“没有,那种感情是感谢,不是爱。”
顾京屿怔愣半晌。
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溺水的人,下一秒就会窒息……
姜晚陶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拉着谢妄言就想跑。
颤抖的苍白大手握住她的衣角,顾京屿的声音只剩下死灰和平静,
“没有爱,但是有感激的,对吧?”
他眼神空洞,涣散,全身神经质一般地颤抖着,
“我要你偿还我对你的恩情。”
三年前京圈的聚会里,姜晚陶被当时的经纪公司送过去,明码标价,供人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