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宝的机械眼倒映着太祝炉内跳动的卦象,腐烂的左手紧攥着早已碳化的奶糖——那是陌北塞进他襁褓的第一份礼物。少年胸腔的青铜脐带突然暴长,锈迹斑斑的金属管如活蛇般缠住暗主的投影:“爸爸……这次换我保护营地……”
暗主的声线首次出现电流杂音,休眠舱内的克隆体集体抽搐:“你不过是条失败的实验品,连心跳都是程序模拟的!”
“我有心跳。”青宝扯开机械甲,露出左胸跳动的琥珀色光核。当年苏璃用银针封入的木系生机仍在流转,将腐肉与齿轮熔成人类心脏的搏动节律:“是爸爸给的。”
陌北的晶化右臂贯穿三具克隆体,却被青铜卦盘吸住动弹不得。暗核裂痕渗出黑血,他嘶吼着甩出金纹藤蔓:“代码犬!老子命令你滚回来!”
青宝笑了。菌丝裹着锈蚀的青铜脐带扎入太祝炉核心,像极了当年从下水道爬出时拖着的半截脐带。暗主的投影在数据流中扭曲:“你本该是活尸王的胚胎……他们居然把你养成……”
“养成儿子。”少年将奶糖塞进破损的声带,机械音混着童稚的呜咽,“爸爸……闭上眼……”
太祝炉轰然炸裂的刹那,青宝的青铜脐带绞成茧房。陌北被气浪掀飞时,看见少年腐烂的左手按在胸口——琥珀色光核迸发的最后一道能量,精准击碎了克隆体们脊椎处的暗纹控制器。少年残破的机械躯壳如风化的古卷般消散,最后一点菌丝在他掌心拼出歪扭的殄文:【要活着收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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