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飞英所处的具体位置连贾远也不知道,尽管执行人受总部主要管理,但一般还是主要由各个部门负责,为数的几次向飞英直接要求,也不是当面命令的。
贾远是见过向飞英的,在一个不怎么明亮的地方,事实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总部的部长会选一个采光那么差的地方作为办公的位置,而且那时连灯都没有怎么开,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完成了一次任务的安排与交接。
在他们一众执行人中,也就陈安然对向飞英了解最深,况且向飞英出手的次数记录很少,大多数还都是十年前的了,所以现在他是怎样一个情况,贾远也不太清楚。
“遮眼?逗我玩儿呢,你知道这对我没有什么用。”
“规矩就是规矩,照做吧。”陈安然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平静地解释道。
贾远将眼睛遮住,由陈安然在前面走着,自己在后面听着脚步声跟随。
“空间异能的波动?上次来都没有这个东西,向飞英是遇上什么事情了?躲在这种地方。”
只听陈安然一声叹气,随后低声喝道:“闭嘴,我都嫌烦了。”
“别,安然,让他说吧,我也好久没有跟其他人说说话了。”
一道疲惫的声音自空间中传来,像是一位老人在喃喃自语。
贾远一把扯下了脸上的布,被眼前的黑暗给一时挡住了所能看到了一切。
这里很黑,连经历过许多类似的黑暗的贾远都觉得这里有些黑过头了。
“不是,向部长,你是怎么想的把自己放在这个地方的?”贾远问道。
黑暗中传来了锁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向飞英轻声道:“为了你们的安全。”
“什么意思?喂,别你才是真正该送到精神病医院的人,”他的脚被陈安然冻上,但依旧没有停嘴,“记得去年的部长会议你也是通过视频通话的,原来一直在这个鬼地方,是受情伤了?”
陈安然刚要继续出手,可半空中的强大阻力让她收回了心思,尽管这个阻力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阻拦,但出于对那个将自己锁在黑暗当中的人,她还是收起了手。
“贾遥针对圣院弄了几个计划,这些计划她都有同我说过,现在的这一步我也大概知晓,而你则是计划当中唯一的变数,”向飞英咳嗽了一声,有些虚弱,“她原先设想让圣院去阻止搜查天神的你,然后让被圣院误以为寻找天神的陈随,在众人眼中几乎没有透露目的的陈随,成为另一个靶子,这样才能让她在暗中找到圣院的秘密,当然我还不知道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
话都说到这里了,贾远大概还是明白了一些,道:“总体计划我不清楚,不过贾部长她是个什么人,向部长肯定也清楚,我基本都是听她的安排。”
“她很厉害,厉害到私下进行了三项自己的计划,连我都不清楚是什么的计划……”
“喂喂喂,向部长,别说这么多啊,聪明人一般死得都早,你要是想了解什么我劝你直接找她,”贾远开口阻止道,“我虽然是暗部执行人,但是还是要听她的,陈安然也是知道我的处境的,我不信她没给你说过。”
陈安然在一旁双手抱胸,已经不耐烦地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只是这些年只能跟安然她说说话,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总得让我抱怨几句吧,”向飞英苦笑道,“其实我猜出了其中一件,也理解她,只是现如今的状况已经不允许她私底下独自行动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替她遮掩下去了。”
贾远收起了自来时就露出的笑容,正色道:“我姐她确实想要找人,可这其中消耗的不是她自己的资源吗?并没有对总部影响什么。”
“不止是总部,贾远,虽然你总是听你姐的,但对于国内当前的情况,想必你还是知道一些的吧,就比如军部前些年脱离一事,你应该也清楚究竟是怎样一个原因,若是拿你身边人举例,你那个侄儿,我记得他小时候经历了一场策划许久的绑架案,背后的嫌疑人至今都未被找到。”
困住贾远双脚的冰块骤然破碎,他的声音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响起:“是那些人?”
“我不知道。”
空间内一时寂静,向飞英沉默了许久,继续道:“你就当作事件已了吧,说起来还不知道你能在那边待多久。”
“那边?”
“安然没跟你说过?”向飞英用力把脑袋凑到贾远面前,那双明亮又有力的眼睛被困在了瘦削的眼眶中,“你要作为一个精神病去一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