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陆先生,买艘游艇都跟买白菜似的吧?”陈朵嗤笑出声,“还能缺你一辆车?”
谢安宁抿紧嘴唇。
当初接近陆淮渊,不过是想逃出谢家,顺便捞周怀京出狱,没想过觊觎他什么。
伸手要钱的滋味实在难受,她不太习惯跟别人开口,更何况那人婚期将近,她想拿分手费?简直是痴人说梦。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把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陈朵叹气:“姐,你怎么总是这么……”她皱着眉斟酌下措辞,“死脑筋呢?非要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累,一身硬骨头,妈说的没错,你就是没事情也要搞出事情。”
谢安宁扯出个苦笑:“等哪天摔了跟头就知道了,谁都靠不住,真遇上事儿,哭破嗓子也没用。”
谢安宁想起周怀京被抓时,自己低声下气求谢丹来,求沈岱的样子,浑身都泛起难堪的刺痒,她不愿意回想那段。
陈朵翻了个白眼,心里直嘀咕。
攀上陆淮渊这样的高枝,还在这儿装清高,真不知道姐姐在硬撑什么,说出来她又不会笑话她。
出租车刚停稳,陈朵就匆匆推开车门。谢安宁想送妹妹到校门口,又怕司机等急了,只好先掏钱付了车费。
这会儿她突然有点后悔,要是当初没拒绝陆淮渊配的司机就好了,干什么也都方便些。
“姐!”陈朵倏然拽住她胳膊,声音都变了调,“你别回头,赶紧走!”
谢安宁顺着妹妹发抖的手指看过去,浑身的血瞬间凉透。
马路对面,坐在轮椅上的乔恩正死死盯着她,一旁推着轮椅的乔母,同样红着眼睛充满恨意的看她。
谢安宁永远记得那个场面,出事的那天,乔母发疯似的扯着她衣领,通红的眼睛里全是恨:“你毁了我女儿一辈子!”
后来的赔偿金都是谢丹出面处理的,她甚至不知道具体赔了多少钱,这事就算翻篇了,她唯一觉得做错的地方,当年她下手太重了。
乔恩在轮椅上剧烈挣扎,喉咙里挤出破风箱似的嘶吼:“谢安宁!”
乔母盯着她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衣服,轮椅的手不自觉松开了。
陈朵吓得脸色惨白:“让你快走啊,这下完了!”
谢安宁没有走,她看着乔恩瘦得皮包骨头的腿,细得像两根枯树枝。
曾经横行霸道的小太妹,现在只能被困在轮椅上。
一切始作俑者都是,乔恩她活该。
乔母冲上来揪住她衣,“你凭什么过的这么安生,让我女儿遭这种折磨,当年你就该被判死刑,给我们那么点赔偿金,现在早就已经没了,谢安宁你怎么不去死。”
陈朵要帮忙拽住乔母的胳膊,“你快放开,你这样我就报警了。”
乔母抬手胳膊把陈朵推开,陈朵本来就没吃东西身子发虚,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这也惹恼了谢安宁,她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朵,“事情已经过去了,当年是你们同意私了的,现在又过来发疯,你们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