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陈建伟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直勾勾盯着很久不见的大女儿,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安宁还是没控制住情绪,喉咙发紧,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抬手胡乱抹了把脸:\"爸,是我。\"
\"还记得有我这个爸?\"陈建伟眼底刚泛起的温情转瞬即逝,声音里满是怨气,\"这些年连个电话都没有,对我这样也就算了,对奶奶也不管不问,真是随了你妈那个性子!\"
墙角的陈朵撇了撇嘴,没敢出声。
要不是妈妈改嫁进了谢家,有这么个好机会,既然人都出去了谁愿意留在这个穷家?
就好像她现在住着大房子,每天有佣人伺候,说想回去都是假的,在谢家美中不足,她就好像是被人控制的提线木偶,就连饭都吃不饱。
\"我...我是怕你们嫌我丢人。\"谢安宁嗫嚅着解释。
陈建伟冷笑一声:\"说得好听,不就是嫌家里穷?现在好了,我把小朵也送过去了,你们姐妹俩好好过富贵日子吧,不用再管我跟你奶奶,我带着她自生自灭,反正我也过够了。”
\"爸!\"陈朵急得跺脚,\"明明是妈非要我去陪她的,不是我非要走的。\"
这话让谢安宁听着别扭,她没接话,只是盯着父亲打着石膏的腿,心口像堵了块石头。
曾经那个会把她扛在肩头的爸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轻轻走到床边,声音软下来:\"以后少喝点酒吧,喝多了对脑子不好。\"
话没说完,眼眶又红了,她觉得父亲可怜,就因为没有本事没有出息,老婆跟人跑了,现在两个女儿也都不陪在身边了。
“你别劝我,我不喝酒还能干嘛?”陈建伟问,“这病房一个晚上不便宜吧,我没事了,不用住院。”
“钱的事情别担心,我来帮你想办法。”谢安宁没有把实情全告诉父亲,她总不能说,她现在不计较这些小钱,好像她在炫耀这种不应该属于她的优越感。
陈朵:“爸,你不能对姐姐态度不好,这次医药费是姐姐拿的,刚才她付钱的时候,眼也不眨。”
谢安宁脖一子僵硬的回眸看着陈朵,她在干嘛,她越不想说的,陈朵就都抖落出来。
陈建伟敏感的追问,“哪儿来的钱?我的医药费是花了那对狗男女的钱?”
谢安宁否认,“不是,跟他们没关系。”
陈建伟因为笑,脸上的伤口撑的更破,痛得直立吸凉气。
“花他们钱也理所应当,是他们先对不起我的。”
谢安宁,“你们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您也别多想了好好养病。”
陈建伟这时候问,“宁儿,你都已经回来了,你愿意养你爸跟奶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