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总是给她自己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
强留也没意思,他总不能天天听着枕边人在梦里念叨别人的名字,有几次,借着窗外蔓进来的月光,他恨不得把熟睡中还眉头紧锁的谢安宁给掐死。
\"先吃饭吧。\"他伸手想拉谢安宁坐下,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难受,想回房休息。\"谢安宁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走。
陆淮渊在背后冷冷开口:\"人都快放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这话像刀子一样,直直戳进谢安宁心里,她原本还想着今晚跟陆淮渊商量父亲的事,现在看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了。
谢安宁把自己摔进床里,摸到手机时屏幕还带着体温。
电话拨通后,听筒里传来邓愉阳含混的\"喂\",她盯着白色天花板,声音像飘在半空:\"怀京后天出狱,我走不开,你能去西郊监狱接他吗?\"
对面突然没了声响,只余细微的电流声。
等了几秒钟,她听见邓愉阳拔高的声音:\"你说真的?怎么这么快?\"
尾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意,“怀京终于熬出来,我就说吧,小舅想要捞出一个人很简单,就看他想不想。”
她蜷起发麻的腿,喉咙发紧得厉害:\"嗯。\"
谢安宁攥着手机的手却发凉,她现在连去接周怀京的勇气都没有,陆淮渊在逼着她去做选择。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谢安宁看着被子上投下惨白的光斑,像是给这场重逢提前披了层霜。
她没有选择的勇气。
陆淮渊收拾好碗筷推门进来,谢安宁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
“我已经让邓愉阳去接他了,出国的事我没办法亲自说出口。”谢安宁掀开床上的薄被,“今晚要睡这里吗。”
陆淮渊坐在床边守着她,一手握住她白嫩的脚踝,粗糙的手指在脚踝股上轻轻的揉擦,“我会把人送去英国,谢安宁你不至于把我想的那么卑劣,这件事在我看来没有对错,我不会故意去为难他,你也不用背着我去搜,人被送去缅甸怎么样。”
被戳穿的谢南宁故意咳了几声,肯定是她用陆淮渊的电脑查忘记删除浏览记录了。
“睡觉吧。”谢安宁小脚不安份的蹬在陆淮渊结实的胸口上。
陆淮渊问,“你跟周怀京,没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