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又不会有人听到,我听说大少爷一直喜欢林小姐,可林小姐眼里只有二少爷,你们说大少爷会不会抢婚啊。”
邓榆阳斜倚在月洞门边,单手插兜听着墙角。
他回陆家统共没几年,还被打发到国外读书,对豪门里这些弯弯绕绕实在摸不着门道,在陆家他是排斥在外的存在。
兄弟俩不对付的传闻,邓榆阳倒是听过几句,也难怪,外公外婆把家业全压在小儿子肩头,换谁心里能痛快?大儿子连块饼都吃不上。
邓榆阳懒得再听,刚想上楼补个回笼觉,就被路过的佣人叫住:“孙少爷!老夫人让您去三楼茶室。”
邓榆阳挑了挑眉,“我现在过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日里连正眼都不瞧他的亲外婆,居然主动找他。
电梯门在三楼打开,还没跨进走廊,一团毛茸茸的黑影突然扑出来。
伯恩山犬吐着舌头直摇尾巴,圆溜溜的眼睛透着股傻气,肥的像是行走的煤气罐。
邓榆阳蹲下来揉了揉狗头,这狗是陆淮渊养的,却被外婆宝贝得不行。
邓榆阳有自知之明,他在陆家的地位,恐怕还真比不上这条狗。
“杵在门口做什么?”雕花木门后传来一声轻斥。
邓榆阳整了整领口推门进去,看到端坐在紫檀木椅上外婆。
“听说今早去了你小舅那儿?有没有撞见什么人?”
想起早上捅的篓子,邓榆阳心里“咯噔”一下,他连忙摇头:“就小舅一个人在家,连个泡茶的佣人都没见着。”
盛美华眯起眼睛打量他,明明慈眉善目的年纪了,眉宇间的凌厉却一点不减,看得邓榆阳后背直冒冷汗。
这母子俩都挺吓人的,邓榆阳心里叫委屈,早上被小舅吓,中午被外婆吓。
“最近外头风言风语,说淮渊在外面养了女人,我是不相信这种事会空穴来风。”
“没听说啊!”邓榆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小舅那人您还不清楚?眼里除了生意就是生意,哪有空搞这些?”
话是这么说,邓榆阳掌心却悄悄攥出了汗。
邓榆阳试探着开口:\"听说小舅要和林南栀结婚了?都要结婚的人了,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对这个名字不算陌生,听旁人说起来,林南栀模样出众、能力又强,确实和小舅很般配,至于谢安宁,她跟陆淮渊是云泥之别的差距。
盛美华皱着眉摇头:\"我就是不放心这事,好端端的突然搬出去住,肯定有猫腻。\"
\"兴许是小舅喜欢安静呢。\"邓榆阳赔着笑打圆场,\"宅子里佣人多,他嫌吵也正常。\"
\"行了,你先出去吧。\"盛美华不耐烦地摆摆手,连个正眼都没给他,问了也是白问,不知道一大清早邓榆阳是干嘛去了。
邓榆阳走出房间,心里空落落的。
都说隔辈亲,可在他这儿,自己不过是个多余的存在,连说句话都要看人脸色。
邓榆阳给谢安宁发信息,“我外婆好像知道我小舅的事了,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