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个傻性子,要是兜里有一百块,恨不能全花在她身上,但是不会允许她掏一分钱出来。
周怀京以前就信誓旦旦的说“男人赚钱女人花,天经地义。”
隔着玻璃,周怀京的目光突然定在谢安宁脖子上,那里泛着不正常的红,边缘还晕染着青灰色,像是被人用力攥出来的痕迹。
“阿宁,你脖子怎么了?撞到了?”他凑近玻璃,眼神里满是担忧。
谢安宁下意识按住颈侧冰凉的皮肤,强笑道:“没有的事,你肯定看错了。”
周怀京盯着她躲闪的眼神,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追问:“是我看花眼了吧。”
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探监时间到了。狱警上前带走周怀京。
谢安宁看着周怀京那身洗得发白的囚服渐行渐远,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狠狠揉搓。
她死死咬住下唇,只能对着那道单薄的背影,无声地重复着“对不起”。
周怀京越走越慢,狱警催他,“你干嘛呢?见到女朋友魂都丢了?”
周怀京闷着头继续往前走,脑子里都是谢安宁脖子上的那道印子,怎么撞能撞到脖子上。
看她遮遮掩掩的样子,周怀京心疼,担心她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周怀京恨自己,他的阿宁长大了,他不能陪在她身边照顾。
走出西郊监狱的铁门,谢安宁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重。
盛夏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她却感觉浑身发冷。
谢安宁站在突然狠狠跺了下脚。碎石硌得脚底生疼,可胸口那团气依旧堵得发慌哦,发泄不出来。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周怀京,本该前程似锦的人生被彻底毁了,怎么可能不恨,他竟然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埋怨她的话。
林南栀那句“惹祸精”突然在耳边炸响,这话没说错。
“惹祸精。”
想什么来什么,林南栀的电话打过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亲热的叫她一声宁儿。
“表姑。”谢安宁上了出租车。
林南栀已经要跟谢安宁划清界限,“你别这么叫我,我现在可受不起,你本事大,让淮渊亲自替你去医院找周世雄,惹了事只会藏着躲着让别人来给你擦屁股,以前微微樊雪都很讨厌你,我还劝过她们,现在看我才是有眼无珠的那个,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女孩子要自尊自爱。”
林南栀一通抱怨,谢安宁麻木的听着,等她说完。
谢安宁不出声,林南栀更生气,“周世雄不行就换下一个,这个月你必须结婚,别觉得会有人护着你,我现在还给你留机会,如果陆家知道淮渊在外面招惹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他们的手段是你想象不到。”
谢安宁语气淡淡的反问,“我知道了,表姑如果没有我,你跟陆淮渊一定会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