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高云蔷突然对李正民使了个眼色。
李正民连忙端起手中的酒杯,朝着上面的阳玉灵说道:
“想必这位就是乾国盛传的百年难得一遇的才女,玉灵小公主吧。久闻小公主才情,不知道小公主是否有兴致展示一二,让我等开开眼。”
此话一出,大乾的鸿胪寺卿裴行矩则说道:
“我听闻夷国大公主三岁识字,四岁能作诗,五岁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不,让贵公主展示展示如何?”
高云蔷冷冷看向裴行矩,而后又看向阳玉灵:
“既然如此,玉灵妹妹,咱们也就不谦让了,那咱们就一起来为此情此景作诗一首如何?”
此刻,阳玉灵正摇晃着一双小短腿,啃着手中的桂花糕,嘴巴鼓鼓,一动一动的。
听着被点名,她也没有着急将口中的糕点咽下,而是继续细嚼慢咽,同时眯着一双眼睛看向下面的高云蔷。
九阶台阶的高度,让阳玉灵的的眼神就好像在睥睨高云蔷。
高云蔷心中不满,不过面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
片刻,阳玉灵终于将口中的糕点咽了进去,而后她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刘昕然端过来的茶水。
底下,夷国的人看着这一幕纷纷摇头。
这是哪门子的才女啊,分明是个尚未长大,还需要人照顾,连礼仪都不懂的奶娃娃。
等喝完水,阳玉灵这才小心地从椅子上挪了下来,然后来到台阶边缘,若有其事地双手负背说道:
“作诗?做什么诗?”
阳玉灵的小奶音顿时传遍整个大殿。
底下的夷国人听后,纷纷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这哪里是什么才女啊,连作诗都不知道。
恐怕连诗都没读过吧。
听这奶呼呼的声音,不知道会识字没有。
这时,高云蔷也轻笑一声说道:
“玉灵小公主说笑了,作诗便是作诗。听闻小公主是乾国百年难得一遇的才女,又怎么可能不懂作诗呢?”
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道:
“不过贵国崇武,恐怕文人墨客甚少,公主不懂诗也很正常。”
此话一出,夷国的人纷纷点头。
如此还说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才女,连诗都不会,连他们夷国任何一个高门贵女都不如。
这话不仅贬低了阳玉灵,还将她整个大乾文人都一并贬低了去。
要知道这在座的大乾的官员,可都是文人啊。
这时,秦右文就要站出来。
不曾想,阳玉灵的笑声突然从高台上响起:
“笑话,难道你们夷国所谓的才华就是通过作诗来定的?”
“此言差矣,”高云蔷道,“作诗只是基本,我夷国小到三岁稚童,大到八十老人,皆有能作诗者。”
“哼。”阳玉灵不屑地冷哼,“诗,小道尔。不过是文人墨客的牢骚,是附庸风雅的靡靡之音。
我铮铮大乾的文人墨客,要是只会用所谓的诗发发牢骚,那又有何用?
既为我大乾文人,当,上可侃侃谈我大乾政事,抬手间拨云见日。下可为人师表,以毕生所学授百姓以渔。而非惶论这百无一用之诗。”
阳玉灵声音稚嫩,但是每一句话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