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听着呢,我澜儿就是聪慧,如此为父亲设身处地着想,我也怀疑过此岛有问题,攻打过无数次,被磨得没了脾气,没想到还是我儿子给打下送给老子,这是沾了儿子的光啊!”
他有些气馁,想到这妖孽般的儿子,做任何事咋这么容易,打趣道。“儿子,你不会是来我礼家报恩的吧!”
“对,所以我就来了!”
礼云笙听完,眼中亮晶晶的,“真的吗?”
礼槿澜认真的点头,逗得礼云笙哈哈大笑。
两父子在房中商议事情,直到深夜人静。
礼槿澜说到分别,情绪也有些低落,望着有些沧桑的父亲,心中一痛。
“父亲,京中交给我,你在潮州不论听着任何消息,你只要稳住潮州的地位,礼家便能立于不败之地。父亲务必谨记,待朝堂稳定下来,我们一家便可团圆,父亲你记住了吗?”
礼云笙转过脸,眼中酸涩,努力的眨巴眼睛,不让自己在儿子面前丢人。
“父亲,待到朝堂稳定下来,我便给父亲一个惊喜可好!”
礼云笙回过头认真的打量儿子,“什么惊喜,你现在告诉我不就好了!”
礼槿澜轻轻摇头,“我给父亲讲个故事吧!”
礼云笙此时哪有心情听什么故事,但也不好驳了儿子的好意,只得安静的听着。
她讲了浮生镜中的礼家,做了稍稍改编,将故事还原告诉礼云笙,只希望以故事告知父亲,莽撞行事只会加速礼家灭亡,如今一家人虽然分隔两地,却是手握权柄,真到最坏的结果至少也有一战之力,而不是任人宰割!
礼云笙从刚开始的震惊到恐惧,这故事和礼家的处境何其相似,只是礼家没有姑娘,若是有,这不是妥妥的案例吗?
\"那个姑娘真的死在乱葬岗吗?为何父亲听完更难过了!\"说完,伸手捂着抽痛的心脏,他不懂,为何听完这莫名其妙的故事,心脏一阵阵抽痛。
“父亲,这是故事,但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已经退无可退,淮王研发的兵器问世,天下皆会大乱,他不是简单的人!所以我要告诉父亲,就算京都出事,你也要挺住,任何时候要相信我!”
她很担忧若是回到京都,发生不可测的事件,父亲这莽撞的性格,会毅然回京,如今潮州稳定下来,父亲的战绩也得到老皇帝的认可,无召不得回京,一旦妄动只会让礼家万劫不复。
父子俩一夜长谈,不知何时,窗外有了动静。
小厮轻手轻脚的走动声,渐渐变得频繁,小院中窸窣虫鸣渐息,一丝微光自窗棂缝隙处渗进来。
破晓的朦胧,落在了屋内木桌上,又慢慢爬上了父子俩的肩头。
礼云笙站起身,望向窗外那绯红的亮光,眼中满是欣慰,她也随着站起身,站在父亲身侧微微一笑。
良久,父子俩各自离去,并未开口道别。
此时,天色尚早,熹微晨光穿过雕花窗棂,洒在铜镜上。
礼槿澜一袭月色锦纹月衫,立在铜镜前,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难掩绝色。
她抬起手,娴熟的梳理如瀑般地乌发,拿起束发带高高束紧,整理好拿起桌上的玉冠,小心的戴在头上,轻轻扶正,镜中男子焕然一新。
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礼家基因好,也许祖辈是草原汉子,高大英俊,经过一代代改变,落根在京都。
她这身高身为女子,怕是在这世间很难寻良配,如今怕已有一米八几的个子。年幼便开始习武,体魄健硕,弯弓可开石,身姿全无寻常女子的柔弱纤细,举手投足男儿风范十足。
\" 哪有男子会钟情我这般模样的女子?\"
她不禁自嘲,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