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人如今在朝中权势滔天,早已容不下礼家,若躲在这里,京中年迈的祖父,几个哥哥们该当如何。
想到这些,她生出了无力,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待局势平稳,我便一直陪着父亲,可好?”
她有气无力的说完,才惊觉有些饿,对着院外候着的三七道,“上膳,清退他人,我与父亲说点事。”
说完,起身接过父亲手中的竹伞,对着他淡淡一笑。“我想父亲了,所以来看看你,这不是见到了嘛,父亲生龙活虎,我很放心。”
礼云笙有些闷闷不乐,坐在石桌前沉默不语。
灵雀端着膳食,锦雉在石桌上铺上锦布,两人摆放好膳食退了下去。
礼槿澜看了眼闷闷不乐的父亲,自顾自的端起碗筷吃起来,礼云笙见少年吃的欢快,闻着香味喉间滚动,最终还是端起碗筷大口吃起来,两人沉默的解决完膳食,她拿起锦帕优雅地擦拭干净嘴角,端起茶水漱口后才开口。
“五日后,我的人会在海外挑起事端,你迎战时看着点,别真伤了我的人。让赵庆之前去迎战,我的人会佯装逃离,以他的性子肯定会乘胜追击,到了外海我的人会除掉赵庆之,朝中也无人发现端倪,你只需按照事实写奏折便是,不必多说其他,巡卫营职位空缺下来,父亲找可信之人顶上,以免未来腹背受敌。”
礼云笙脑中有一瞬空白,还未从儿子没几日就要离开的失落中醒过神,这儿子立马又要杀人。
“父亲自有安排,你无需操心。”
礼云笙回答得有些心虚,近几年赵庆之明里暗里给他下绊子,就像一只讨厌的苍蝇,时不时的恶心他,这几年不是没想过除掉他,但遇上战事这玩意儿就躲后面,连带着一群士兵风气也不好。
少年眼神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哦,是吗?那我就不管了,既然父亲有办法,那我明日就要走了!”
礼云笙一听,立马急了,急忙拉住少年的手臂。“别,别,我——还是我的小四贴心,专程来帮父亲解决苍蝇。”
礼槿澜捂着嘴偷笑,好一会才收起笑意。“你是我爹,我肯定要来看你!”
礼云笙脸色难看,恍然想起赵庆之如今还躺在床上下不来,悻悻道,“赵庆之被你那个师侄打得十天半月起不来,如何出海。”
礼槿澜脸色冷下来,伸手扶额,头疼不已。转头看向院墙外的三七,“去,叫顾公子过来!”
三七收到命令,望着脸色阴沉的公子,脊背发凉,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没一会,顾弦风慢吞吞的走进院子,站在门口就停下脚步,一脸惊恐的看着少年,“小师叔,你叫我?”
“你坏我事,那你就给我顶上,三日后随我亲自出海,你就给我去当那海匪,找机会让赵庆之看见你,引他出海杀了他!”
顾弦风还以为小师叔会重重的斥责他,没想到让他去杀人,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咧嘴一笑。“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她在怀中摸出两颗药丸,放到桌上,看着父亲说道。“这药能让他在三日就好起来,按照师侄的力道,赵庆之该是受了内伤,这药起效快,三日后便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