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槿玉眼眶瞬间泛红,看向祖父,声音带着哭腔。
“祖父,让四弟留下吧!别走了!”
老爷子目光闪动,复杂的情愫在眼底翻涌,有不舍,有担忧,可很快,神色归于平静,转而看向少年,“槿澜,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礼槿澜定了定神,语气松快,“昨日身体不适,吃了药便觉得昏沉,所以今日疲乏睡得久了些,让祖父哥哥们担心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说罢,顿了顿,看向两个哥哥,和立在远处的槐云。
“哥哥们出去吧!我想和祖父单独说两句。”
众人虽然满心疑惑,彼此对视几眼,却也不好多问,依言缓缓退出房间,槐云走在最后,顺手轻轻带上房门。
待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
礼槿澜神色瞬间严肃起来,看向祖父,语速加快。
“祖父,今日没有泡药浴吧?赶快回去泡药浴,别耽搁了!我现在真的无事,我身体毒已经解了。”
老爷子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与不放心。
“你这孩子,都这时候了,还惦记老头子我这身体,我这本就没病,倒是你,都传闻那人中了毒,你这…………?”
礼槿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
“这些毒对于我来说,根本伤不了我分毫,您就别操心了。祖父赶紧回房泡药,我两个时辰后过来给您扎针,这治疗不能半途而废,不然白费我一番心血。”
老爷子眉头拧紧,一脸忧虑,嘴唇微微蠕动,犹豫再三。“你这身体……祖父身体已经好多了,要不就此作罢!”
礼槿澜佯装垮下脸,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祖父,赶紧回去准备药吧!我过会就来,您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我身体的毒已经解了,马上就活蹦乱跳啦。”
老爷子执拗不过眼前的少年,只得照做,宽慰孙儿一片孝心。
临近深夜,礼槿澜给老爷子扎完针,从房间内出来,整张脸上爬满疲惫,身形虚浮,脚步踉跄。
槐云侯在门口,见少年这般模样,急忙上前,稳稳扶住身形不稳的少年。
昏暗的连廊似没有尽头,三七掌着灯笼,走在前方,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灯笼左右摇晃。
礼槿澜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没了力气,身体不受控制的靠向槐云,大口喘着粗气,停下脚步,虚弱的开口。“槐叔,抱我!走不动了,这烛光晃得我头晕。”
槐云微微一怔,随即将少年打横抱起,挺直脊背加快了脚步。
三七在前面提着灯笼,脚步也不自觉地快了几分。
到了落英阁,槐云轻轻的将礼槿澜放在床上,拉好被褥,刚想转身离去,就被少年一把拉住衣袖。
少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书桌上有张药方,按照药方抓药,不要引起注意。”
“好,属下立即去办。”
“切忌,恐怕这些药物会引起他人注意,如果有异常,放弃抓药。”
槐云站起身,神色坚定,\"公子先休息一会,等我回来。\"
说完,向着书桌走去,拿起桌上地药方仔细的看了一遍,闭上眼印在脑中,将手中药方递到烛火上引燃,待药方化作灰烬转身离开房间。
夜色如墨,京都的街道并不平静。
黎明将至,夜色渐退。
槐云步履匆匆地踏进落英阁,将包袱放好,极快的褪下染血的衣裳,面不改色地处理身上的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