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杨家——\"我话音卡在喉间,范景轩突然扣住我后颈朝后猛拽。
我之前就注意到他偶尔会盯着胡公公等人露出异样的神情,此刻他的动作虽突然,但似乎也有迹可循。
三支铁箭擦着耳际钉入青砖,箭尾翎毛扫过我锁骨时还带着西域特有的驼铃草腥气,那股味道让我有些作呕。
后背撞进范景轩胸膛的刹那,我清晰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别碰那些血。\"他左手虎口的疤痕烫得惊人,右手却稳稳将我甩向描金屏风后的死角。
缠枝牡丹的绣绷擦过脸颊时,我瞥见他玄色广袖下闪过半枚青铜令牌。
那上面赫然印着与胡公公胎记相同的狼首刺青!
我心中一惊,暗自思索着这两者之间必定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你早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我捂住渗血的肩膀嘶吼,指甲掐进去年冬猎留下的旧伤,那疼痛让我更加愤怒。
这时,宴会上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周围人的表情都变得惊恐万分,宴会上也突然安静下来。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罗大臣捧着边关急报跌跪在满地蛊虫尸骸里,他官帽上沾着的驼铃草籽簌簌掉落:\"陛下!
西域十万铁骑已过玉门关!\"
范景轩旋身时,半张染血的密信从他袖中飘落。
我扑过去抓住残片的刹那,后颈突然触到冰凉的令牌纹路——魏夫人染着蔻丹的指甲正抠进我腕间旧伤,她发间淬毒的银簪距离我眼球不过半寸。
\"弑君...\"我盯着密信上残缺的字迹,突然被掌心血水模糊了视线。
那些蜿蜒的血线竟与胡公公胎记上的藤蔓走向完全一致,当最后一滴血渗入\"弑\"字最后一笔时,藏在焦痕下的\"护民\"二字突然泛出金光。
胡公公喉咙里爆发出蛊虫破茧的尖啸,那声音震得我耳朵生疼。
他锁骨上蠕动的血色藤蔓突然调转方向,发疯似的扎进自己心口。
我趁机扯断魏夫人的金步摇,淬毒的银簪尖堪堪挑开她腰间玉珏的裂缝。
\"景轩非...\"密信残片在玉珏蓝光中剧烈震颤,我虎口的旧伤突然灼痛如新。
范景轩的佩剑撞飞魏夫人的瞬间,我听见他贴着耳畔的低语比剑锋更冷:\"现在信了?
江太医当年藏在药柜第三格的账本?\"
血色藤蔓突然在玉珏蓝光中凝成冰棱。
胡公公撕扯着自己胸口的皮肉,狼首刺青正随着融化的冰水渗入地砖缝隙。
当他终于露出锁骨下方那道月牙形疤痕时,我袖中硬化的绢帕突然自发缠住了令牌——那分明是娘亲当年系在药柜铜锁上的双雀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