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不重要了,就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些什么。
正胡思乱想着,几声清越的敲门声突兀响起。
温拾卿本是半倚靠在床头,这会儿身上愈发乏力了,干脆躺进去了,她拿着帕子给自己擦了擦汗。
“进来。”她嗓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寒露,下次进来不用敲门了。”温拾卿闭着眼在床头休息。
不知怎地,思绪飞到了那晚沈鹤廷半夜三更敲门,她以为是寒露的那夜。
\"药你先放着吧......\" 她蜷缩成虾米状,滚烫的呼吸喷在锦被上,\"等凉了我再喝......\"
额头上突然覆上一只带着薄茧的手。
那温度不算冰凉,却比她烧得滚烫的肌肤要凉得多,惊得她猛然睁开眼。
正对上一双深沉漆黑的眸子。
高烧让她反应迟钝,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温拾卿惊讶道:“珩之?”
苏景逸满腔疑问,可在看到她苍白的脸后,又全都压了下去。
他眸子里就只剩担忧,上前两步坐在床边,拿着帕子给她擦汗,语气不自觉放软:\"怎么还真给自己弄病了?\"
“你怎么回来了?”温拾卿看到他就想到了查案。
她夜黑风高的蹲点,蹲了几个晚上,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仓储没问题吗?”温拾卿吃力的坐了起来。
苏景逸上前扶了一把,可刚握住那纤细的手腕时,动作猛地一顿,连忙又收回了手。
“有问题,云西带着人去了。”
指腹残留的触感却像火燎般灼人 ,苏景逸目光落在摩挲的指腹上:“你既然病了就好生休息。”
听到事情没搞砸,温拾卿这才放下心来,又躺了回去。
苏景逸坐在床边守着她,“你睡一会儿吧。”
温拾卿也实在是眼皮沉重,闭着眼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屋里门窗紧闭,苏景逸拿着帕子给她擦汗,漆黑的眸子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她为何要女扮男装?
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
而且他早该发现的,早该有所察觉的。
明明她身子就软的不像个男子。
从前刚认识她的时候,只觉得她谦虚有礼,又有趣的紧,喜欢同她亲近。
于是就和她成了好友。
时不时的逗弄她,看她的窘态只觉得枯燥的生活多出了一份滋味。
后来......
他听到那些关于温拾卿断袖的流言那一刻,就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这样一个人,是可以成为友人之外的另一种存在的。
想到这里,苏景逸发现自己不仅不想逃避,甚至连神经都亢奋了起来。
那时候他就想着怎么将这样一个人变成自己的人。
可后来她否认了,说自己不是断袖。
啧,当时觉得麻烦了。
他已经迈出去那一步,才发觉那个人根本不在前面。
纠结,烦闷,怅惘,诸多情绪折磨的夜夜难眠。
可他从没想过退回去,退回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