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拾卿立即坐起身来,用帕子拭去指尖桃泽,“去把苏大人请进......”
她扫了眼自己的院子,院角多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还挂着沈鹤廷送的风筝,院门口还有银铃......
不知不觉,院子里居然多了这些个物什......
温拾卿没说出口的“院子”又被她咽了下去,改口道:“请去前院,我一会儿就去。”
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帕角暗纹:\"还有...... 我院子以后除了你,谁也不许来。母亲...... 也不行。\"
寒露一一应下,起身去了外头。
温拾卿起身去收拾了下,又将抽屉里的玉佩拿了出来,才转身去了前院。
前院里,苏景逸站在牡丹花前,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无意识的捏了捏眼前的花瓣。
温拾卿驻足在月洞门前,暮春的风卷着牡丹甜香掠过发梢,她望着苏景逸颀长的背影:“珩之,什么时候回的京。”
苏景逸转身,玄色衣摆扫落几片粉白花瓣,他指尖还沾着碎金似的花蕊。
数月未见,他眼底染着风霜,却在望见她的瞬间亮如寒星。
他勾了勾唇,喉间溢出的声音沙哑而温柔:\"刚刚才到的。\"
这话一出,温拾卿怔了一瞬:\"才到的?那怎么不好好休整一番?\"
苏景逸脱口而出,从喉咙溢出来几个字眼:“等不及。”
温拾卿还离得远,没听清,她几步上前,追问道:“说的什么?没听清”
离得近了,目光掠过他疲惫的面容,虽说是精心收拾过,但眼底那抹青黑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她微微蹙眉,便又听到苏景逸嘴角噙着笑意开口:“回到府里听到下人说,你前几日去找过我?我怕你有急事,就过来了。”
\"啊,对!\" 温拾卿恍然惊醒葱白指尖探入衣襟,取出那枚羊脂玉佩。
“之前你让我保管的,但是你一直没回,我想着直接送到你府上也行,前几日有空就去了一趟,”
温拾卿拎起玉佩递了过来:“你们苏府的人看到这块玉佩,也不知怎的,都不敢收,说要亲自给你才行。”
看到眼前晃动的玉佩,他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目光又从玉佩移到眼前人的身上。
他咽了咽苦涩,片刻后才艰涩开口:“就为了这个事情?”
“这玉佩看着很不错,你得上点心,上次给我保管,转眼你是给忘记了吧?”
温拾卿拉过他的手将玉佩放了上去:“喏,如今完璧归赵。”
苏景逸的目光落在掌心那枚玉佩上,捏住、反复摩挲。
他喉咙上下滚动道,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就不能再给我保管保管?”
温拾卿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贵重物品还是要自己收着比较好,你若是怕丢的话,可以放在家里。”
庭院忽起穿堂风,卷起满地牡丹残瓣。
苏景逸没有接话,只垂眸敛去眼底翻涌的暗潮,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珩”字。
他沉默着坐到了树下的石凳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棋盘:“许久没来了,子喻,手谈一局?”
温拾卿眉心微蹙:“你不需要回去休息休息?”
苏景逸捏着白子,嘴角却扬起从前那抹慵懒随性的笑:“在哪不是休息,说不定......在这比在家休息的要好。”
“可是......”温拾卿刚要开口,却被苏景逸截断。
“这次你执黑棋,我跟在你后头。”他笑着,不由分说将棋盒推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