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家人的不理解和责骂。
“卿儿,你为何不能再小心些!”
温拾卿只觉呼吸愈发艰难,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快要将她彻底碾碎。
紧接着场景一变,她的脖子正被人紧紧掐着。
“你用了我的身体,就是这么对我温家人的吗?”
“我这样努力,怎么被你走上了死局?”
温拾卿拼了命地挣扎,双手用力去掰那只夺命的手,她想要辩解,可窒息感太强烈,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影影绰绰。
“大人,大人你醒醒!” 就在温拾卿快要彻底沉沦在黑暗深渊之时,一道急切又熟悉的呼喊响起。
温拾卿费力地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寒露焦急的面容。
“大人,你没事吧?”寒露拿着帕子给她擦满头大汗,担忧道:“怎么方才梦里一直喊着救命?可是吓着了?”
温拾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目光从寒露的身上又落到了空空的落到房顶。
吓着?
她其实是不怕的,她原本是意外去世的,有了新的机遇。
在古代做男子,女扮男装当大官,很有意思,不是吗?
她没有在怕的,反而更多的是玩儿的心态。
“大人,你可算是醒了,夫人和二小姐都很担心,二小姐在床边守了一夜,刚刚才回房。”
“大人,药还有点烫,奴婢给您吹吹。”
可......温拾卿的目光落在一旁叽叽喳喳的丫鬟身上,突然找到了一点担忧的源头。
她不止是她,她身后还有很多人。
温拾卿这一病,倒是清闲了下来。
朝廷里给她放了带薪的休假,友人的邀约也都推辞了不少。
每日里,温拾卿除了喝药、养病,便是窝在房里。
她的热其实三日就退了下来,可难得休假,她想好好清闲清闲。
最热闹的除夕,春节乃至是上元节,她都待在温家宅子里。
那些事情她始终是想不出来个解决法子,总之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走下去。
哪怕是撞南墙,也要撞穿南墙。
至于她会不会担心自己女子身份暴露,如今想也想不出个结果来,还不如不想。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李回舟是个好人,暂且可以当做是自己的盟友。
只要自己也能给他些好处,互惠互利不就能长久?
日子那么长,世事本就多变,如今就想以后暴露的事情,不焦虑才怪。
过好每一个当下,藏好每一天,不就能拼个好未来么?
至于沈鹤廷,那日离开温宅后,就被沈清璃拉着过节,自己私底下也找人查了查李回舟和温拾卿关系变好的原因。
这才知晓,温拾卿去京郊办事出了意外,被李回舟救了。
救命之恩,交情变深也是正常。
嗯,正常。
在王府里又耐心等了几日,沈鹤廷实在按捺不住,正打算前往温宅寻人。
不巧这时,从禹州风尘仆仆赶回的云东,浑身是伤、气息微弱地被抬了进来。
沈鹤廷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上前查看伤情,只见云东身上刀伤剑伤交错,伤口处的衣物早已被鲜血浸透,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