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轻柔地洒在温拾卿脸上,眼尾处的那颗殷红的泪痣愈发醒目。
恰似美人垂泪,楚楚动人。
这一幕落在沈鹤廷眼底,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沈鹤廷只觉呼吸一滞,喉咙发紧,一股子冲动上来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此时也不是他不想走,只是身体的某些变化,让他只能靠着桌面掩饰。
下一秒他慌忙的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凉意,稍稍平复了他内心的燥热。
“小妹,九哥还有句话想问。”
温拾卿抬手示意他开口。
问什么。
想问他能不能尝试去喜欢男子。
或者更直接一点,能不能和自己试试,试试又不会亏?
试试又不会怎么样?
可面对她眨巴着眼睛的眼睛,看向她这一身着装。
到嘴边的话变成了:“真不怕吗?”
温拾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浅笑,回答的倒是坦诚:“怕的。”
“怕还要冒险?”
“因为是二姐啊。”温拾卿长叹了口气:“温家的人,我都是有责任的。”
“况且二姐她心思单纯,从小的时候就对我好,明明祖父祖母都偏爱我,明明她有的东西就很少很少,可她还是会把好东西留给我。”
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原主对温家的每个人记忆都很深刻。
而她穿来之后,继承了记忆,似乎也承载了一些复杂的情感。
况且,她是后来者,用了温家“长孙”的身体,该有这样的责任去护好温家。
“小妹倒是重情重义,放心,有九哥护着,不会出事。”
说罢,他将茶盏中凉茶饮尽:“走了,你好好休息。”
孤霞镇,虽只是一方不起眼的镇子,却因盛产的精美布匹声名远扬。
所以,来到镇子上的商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接下来几日,温拾卿跟着沈鹤廷四处逛布庄,倒是没在布庄里发现什么异样。
只是沈鹤廷挺异样的。
“小妹,这块布料九哥觉得很适合你。”
这人是真的入戏!
在又一家布庄内,沈鹤廷站在一匹绯红色绣着细腻蔷薇花纹的绸缎前。
温拾卿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只是局促的拧着手,时不时的摇头,或者小幅度的点头。
“掌柜的,这料子不错,过几日我让人来定五十匹,还有这个来一百匹,这个也来五十匹。”
掌柜的听到这样大的一单生意,喜笑颜开的应下,“哎哟,客官真有眼光,这布料可只有我这一家铺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