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不是真心想负她的。
陆雪迟福了福身:“温大人,我......”
欲言又止,她微微垂首,双手下意识的揪着裙摆,声音很小:“我......不介意。”
温拾卿:......
整个人如遭雷劈,惊在了原地。
???
不是吧,妹妹!
像是鼓足了勇气,话音刚落,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耳根,眼睛死死盯着对面,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温大人,你对我和母亲是有恩的,我知道这种事情对你打击很大。”
“但是你别心灰意冷。”
说到这儿,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颤抖的声音平静下来,“我还是想说,这并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看法。”
“我没有告诉母亲这件事情,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
“温大人......谢谢你给母亲找的大夫,母亲身子好了很多。”
说罢,趁着温拾卿愣神之际,塞了个香囊过来,慌不择路地丢下一句 :“这个,送给您。”
然后羞涩的跑开了。
徒留温拾卿一个人在房门口凌乱。
她不是都不行了吗?!不举的也要吗?陆妹妹你也太不挑了吧?!
震惊之余,温拾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半夜三更,小厮才来报,找到了她的三叔,温叙清。
在茶楼酒肆里吃酒听曲,还把账都记在了温拾卿的名下,酒楼里的老板来问情况,这才找到的人。
温拾卿实在不想惯着这样的人,于是直接将人禁足。
过了几日,轮到了温拾卿当值。
大周有好几位殿中侍御史,轮流当值,温拾卿上任没多久,这是当第一次当值。
其实她的工作说白了,就是站在旁边记录一下各位当官的衣着和礼仪什么的。
顺便把不合规矩的都记在小本本上。
跟课堂上纪律委员差不多。
温拾卿抬眸扫了眼众人,拿着笔假模假样的在小本本上动动,可她其实什么也没写。
在座的一大半官职都比她大,她倒是不会真那么抠细节,给自己惹麻烦。
等目光从朝堂扫到大殿上方,首先入眼的便是明黄色的龙袍。
当今皇帝尚且年幼,稚嫩的脸庞上,却强撑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而一旁的九王爷,与那日在长公主府上的慵懒随性截然不同。
今日他身着一袭玄色织金蟒袍,头戴玉冠,神情肃穆,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朝堂上的众人。
他虽未开口,但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已让人心生敬畏。
温拾卿不由得想起那日在长公主府上,白衣胜雪,唇角含笑,眉眼间尽是漫不经心。
那时的他,与眼前这位威严凛然的王爷,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