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伟大航路司法岛之上,铅灰色云层低压着司法塔的尖顶,乌鸦的啼叫混着咸涩海风撞在“正义”雕塑上。cp9主官办公室内,雕花电话虫的蜂鸣声刚落,穿管家燕尾服的中年人卡鲁便放下听筒,指节在镀银话机上敲出两声轻响,转身走向里屋。
雕花木门推开时,陈旧合页发出细不可闻的“吱呀”,檀香混着羊皮纸的霉味扑面而来——整整三面墙的胡桃木书架上,整齐码放着盖着“cp机密”火漆的卷宗,最顶层的海兽头骨正对着窗外砸在菱形玻璃上的暴雨。蓝发年轻人萨摩杰斜倚在皮质躺椅上,擦得锃亮的军靴搭在矮几边缘,膝头摊开的《四海军力部署图》上,“齐格”的名字被红笔圈得渗色。
萨摩杰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指尖划过图上“北海势力范围”的虚线,唇角扯出半分冷笑:“海军本部那边有动静?卡鲁。”
卡鲁躬身时,燕尾服后摆绷出笔直线条,袖口的cp9徽记在壁灯下泛着银线光泽耳尖微不可察地发红——那是长期处于高压监听状态的痕迹:“是的,萨摩杰少爷。齐格、卫科斯与罗西南迪三人组成的巡查小组,四小时前已离开海军本部,目标地点不明。”
萨摩杰的手指骤然停在“西海补给点”标记上,指腹摩挲着图上晕开的墨点,眸中掠过一丝深意:“他们军舰有我们的眼睛吗?”
卡鲁从内袋掏出巴掌大的加密信纸,火漆印在掌心洇出红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边缘的锯齿纹——那是紧急密信的特殊标记:“根据喀纳斯传来消息,那艘军舰之上有一个眼睛。”
萨摩杰突然坐直,脊背绷成直线,文件“啪”地甩在雕花小桌上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卡鲁,你记下,两件事。第一,通知西海那边cp人员,把重点放到革命军踪迹和妮可罗宾,如果齐格三人真的回到西海,所有人不想死的话给我离他三人小组越远越好。”他指尖敲向地图上的“司法岛防御圈”,指节与纸面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响,眼底翻涌着不耐的暗芒,“第二,让喀纳斯设法通知那个眼睛给我老老实实当一个海军士兵,别的事都别管!我可不想像那个斯潘达因莫名其妙死在所谓海难之上,下去办吧!”
卡鲁低头在袖口记录命令,靴跟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脆响离去时余光瞥见萨摩杰指尖捏紧威士忌杯,指腹摩挲着杯壁上斯潘达因的名字刻痕。萨摩杰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晶灯投影,忽然轻声骂道:“被你们这些混蛋坑上这个位置,还想让我跳火坑,没门!”雨声突然变大时,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藏在阴影里的瞳孔微微收缩
四天之后,伟大航路某片灰蓝色海域上,中型海军军舰的军官办公室内,卫科斯打发走下属后,指节敲在齐格肩头眉峰微挑,唇角带着惯有的调侃弧度:“现在明确,最多三个小时之后,就会到最近无人岛,说说你小子有打算干什么大事,还有,罗西南迪老规矩!”
罗西南迪二话不说打了个响指,寂静空间迅速笼罩办公室,螺旋桨的轰鸣瞬间消失。他帽檐阴影下的嘴角微微牵动,揉着太阳穴时,指腹无意识地按了按眼下的青黑——那是连续三天值夜留下的痕迹:“齐格你小子,可以说了吧!”
齐格靠在舷窗旁,海风吹得纯白色色披风猎猎作响指尖勾着窗沿的铁锈,眼底掠过一丝凝重,随即被调侃的笑意掩盖:“我也想现在直接去东海,不过为了避免去了东海直接撞上你的哥哥多佛朗明哥,我只好在伟大航路找一个无人岛做一些战前准备!”
罗西南迪挑眉时,眉骨处的旧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唐吉诃德家徽的银链:“齐格你的意思,多佛会放下北海大好产业,特地跑到东海来追杀我这个亲弟弟,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