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开始沉降时刻,沥青路面依次亮起钠黄色光斑。
男生的黑色外套掠过第三个配电箱,红围巾末梢在转弯时扬起锐角。而运动鞋底与落叶摩擦的声响忽然混进引擎低沉的嗡鸣。
在黑色面包车从巷口斜插出来时,少年后撤半步的脚踝就已经转了方向。
可后面,四道身影同时扑上来的角度封住了所有退路。
其中一人手上的金属棍扫过空气的破风声贴着少年耳际擦过,少年借着惯性旋身,手肘重重撞在袭击者喉结位置。
而后他屈膝撞向左侧来人的肋下,右手格开右侧的甩棍,却在后仰躲避第四人的喷雾时被钢索缠住脚踝。
在挣脱间,其中一个人影便已经闪到面前,浸透药液的手帕重重捂住少年口鼻。
而那少年的双眼瞪大,满是不甘与挣扎,可随着药力迅速生效,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
最终,在身体软倒在地前,一双戴劳保手套的手已经卡住他腋窝。
穿灰夹克的男人朝绿化带啐了口痰:
\"腰托稳了,这小子看着瘦全是腱子肉。\"
“还好,”另一人回应道,
“不过真奇怪,这小子反倒比之前的货要轻很多。”
面包车的门“吱呀”一声被粗暴拉开,几人七手八脚将少年塞了进去后面包车离开。
“这单做完能歇半个月吧?”
驾驶座的男人用虎口蝎子纹身蹭着方向盘油渍,瞥了眼后视镜,
“那戴口罩的到底什么来头?”
“管他什么来头,咱跟他,说白了就是商人和顾客。给钱办事,问那么多干嘛!”
副驾驶的男人骂了一声,“这次的货真扎手,踹人专挑脾脏位置。”
他越说越气,
“上午还折进去五个兄弟,基地也不得不换地方。
一会儿必须得跟他加钱,不然这买卖可太亏了!”
后排胖子闻言直起身,安全带勒得他肚腩叠成三褶:
“要我说就该把老五那管肌肉松弛剂用上,省得……”
“呵,没脑。”
驾驶座的人看了一眼后视镜,在听到同伙的话后冷笑一声,“上回老七他们五个当街动手,现在局子里监控拍到多少?”
他恼火地拍了下方向盘,手上青筋暴起,
“到时候一查药剂来源,咱全都得完蛋”
车厢突然陷入寂静,只有正在嚼槟榔的副驾驶看着手上的照片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