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控(1 / 2)

山河焰 正版木十八 573 字 4小时前

“三万人马……”

穆宗的指尖掐碎琉璃盏,碎瓷在奏折“北奚鹰符易主”处划出裂痕,“老师不是说她活不过邺州?”

老相国沟壑纵横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陛下,老臣说的是‘未必能活’。”

崔蘅的玉笏尖端挑起碎瓷片,寒光映出奏折末尾的青铜鱼符拓印,“就像当年您也说,景州八百缸火油‘未必用得上’。”

更漏声突然凝滞,乙弗巍的心口发闷。他的眼前尽是那日离宫启程时,乙弗循抬眼对望的眼神——他不曾见过先帝宣宗将平凉郡王驱逐出京时的场面,可从乙弗循的眼神里,能推断出她的父亲被野蛮地扔出皇位承袭宗脉边沿时的恨意与不甘。

“拟旨!加封平凉郡主为镇北大都督!”朱笔戳破绢帛时,年轻帝王的面容在烛火中明灭,“再传密令,要她速速……”

“陛下”,崔蘅突然折断手中碎瓷,锋刃在《大燕疆域图》上划出血色裂痕,“您还记得当年赫连羽麾下的那三百降卒吗?”瓷片尖端正对着奏折上“鹰符”二字,“当年他们也是这般,先饮了先帝的犒军酒,而后踩着太祖皇帝的灵位耀武扬威。”

乙弗巍又一次怅然颓坐,颤抖地道:“前代先帝,也有,女帝啊……”

殿外惊雷骤起,照亮崔蘅袖口暗绣的忍冬纹,老相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因瓷片划伤而漏出的血沫点在“循”字上,那是乙弗循加急文书里唯一的私章。

羽丘城的月光冷冽如刀,赫连羽的弯刀正将信使的头颅钉上城墙。羊皮信笺被血浸透,哥舒衔月与乙弗循婚书的金粉在血泊中浮沉。

“好个北奚苍鹰”,镶着狼牙的酒樽在玄铁护腕上撞出裂痕,“竟啄食腐鼠充饥。”

亲卫们屏息望着主公抚过城墙箭痕——那道贯穿右肩胛的旧伤,正是三年前景州守军亲手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