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逸天脑子一片混乱。
明明只要让鱼沫施变成魔修于逍就会身败名裂的。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被觉察。
思索间,他站到了悬崖边。
我这条命,本来就短。
他想。
于是,慕容逸天,跳了。
他从悬崖上飞速坠落。
他没动,是周遭的景物把他向下压。
时间像停滞了,他也凝固在风的怀抱里。
慕容逸天觉得自己好像碰到天际了,可是这是一片虚无,无边无际。
耳朵已经失聪,坠落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慕容逸天想。
没关系,娘亲,我来找你了。
不,我来杀死你了。
他坠落在水中,水花四溅像纷飞的蝴蝶都想要逃离这个罪恶的人。
巨大的冲击力好似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慕容逸天脑上,使他晕厥过去。
——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慕容青挥舞着鞭子狠狠抽打在枫祁身上。
她是枫祁的娘亲,这次打枫祁是因为他在与堂哥的比试中落了下风,导致两人都被家主无视冷落。
毕竟。
没有了利用价值。
家族需要的是能在修仙界声名大噪的天才,而不是这种无用的废物。
枫祁的后背破开血痕,久的伤疤已经变成皮肤的一份,晚点的伤已经结疤却依旧殷红。
新伤旧伤交织纠缠,像恶鬼一般纠缠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
这是真正的,‘会一直陪着他’的‘人’。
慕容青给枫祁灌了药,他只能被迫清醒的挨下自己天赋缺陷造成的蝴蝶效应。
一鞭落下,血液飞溅而出,在空中沾染上枫祁仇恨的心。
又一鞭落下,血液浸染着枫祁青绿色的衣物。
斑驳的皮肤破开一道道血痕,衣服也被划开,黏在伤口上。
慕容青在鞭子上染了毒,枫祁倒在地上颤抖着。
颤抖着造成的细微的动作让他钻心入骨的疼。
算是牵一发动全身?
枫祁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挨打了。
只要做错了一点事情,他就要遭受娘亲的毒打。
他只是自己娘亲和阿爹的附赠品。
只有阿嬷会在意自己。
阿嬷就是鱼知许。
她在他被禁足断粮时是嬷嬷偷偷给他吃的,不然他必然会饿死在地牢中。
为此她被掌掴,打的很严重,毁了容。
枫祁还是个孩子时,娘亲并不在意他,只一味让他练功。
而他练功时,只有鱼知许在旁边看着。
是她一点一点鼓励他,甚至他练的功法都是她给的。
他没有老师,娘亲也不教他,他的一切都是鱼知许教的。
鱼知许是很有天赋的人,十七岁便元婴期,只不过为了还慕容家前任家主的恩被一辈子禁锢在这高墙之中了。
她进了慕容家后修为便停滞不前,自创的功法也随之传承到枫祁身上。
二十七岁的鱼知许笑着鼓励他练功,为受伤的他上药,常常做好吃的桂花糕给他。
鱼知许是他囚笼里唯一的东西,就像是一本书,总是很文艺优雅又阳光。
鱼知许...就像他的姐姐,在荆棘丛生的路上陪着他披荆斩棘。
而从此之外,他再没有其他在意的事物了。
慕容家被灭那日,枫祁和羽墨长老一起外出历练。
回来时只见慕容家燃着熊熊大火,鱼知许正与一个黑衣人交手。
娘亲和爹爹已经逃了,但最后也被杀死。
枫祁赶到门口时,黑衣人的箫上带着灵力化作一把剑刺入了鱼知许的身体。
鱼知许表情扭曲一瞬,灵力全失,再没有反抗的方法。
她余光瞥到了羽墨和枫祁,着急的传音给两人,“快走...不要过来...”
枫祁冲动,正准备上前,羽墨一把拉住他。
事到如今,枫祁再上去也只是送死,作为长辈,羽墨必须保持冷静。
枫祁只能被拉走,痛恨自己无力复仇。
那年八岁的他只看到冰系灵力的箫插入鱼知许的心脏。
后来他多方打听,终于把目光锁定在洛愁鬓身上。
殊不知,那日的黑衣人拿的是短箫,而洛愁鬓用的是洞箫。
而且,洛愁鬓几乎不拿出箫来,一把扇子,便够了。
......
枫祁再醒来时,头昏昏沉沉,天空还是一片虚无。
他冷笑一声,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鱼姐姐,我没给你报仇,我对不起你。不管是娘亲的掌掴,还是那黑衣人。我都没有成功帮你报仇。”
枫祁又笑,笑自己无能为力。
“明明只要让鱼沫施入魔,洛愁鬓在修真界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宗门的。还有...那位大人为什么不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