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宗主考虑周全。我觉得,对于那些深入妖族核心地带的弟子,还需制定紧急撤离计划。一旦暴露,也能全身而退。我宗有一门‘幻影遁术’,可助弟子在危急时刻隐匿身形,迅速逃脱。”
洲络笺也开口道:“除了防御和情报,我们也不能忽视自身实力的提升。可以组织灵宗弟子进行联合修炼,分享功法心得,共同进步。我宗有一处‘灵韵洞天’,灵气浓郁,适合闭关修炼,可开放给各宗弟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愈发深入。
从情报收集的具体方式,到法阵机关的布置细节;从宗门内部的防范措施,到各大宗门之间的协同作战计划,事无巨细,都进行了详细的商讨。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石室内点起了灯火。
柔和的灯光映照着众人严肃的面庞,讨论仍在热烈地进行着。
这场密会,关乎灵宗界的生死存亡,每一个决策都至关重要。
各大宗主深知,只有团结一心,集思广益,才能在即将到来的危机中找到一线生机,守护灵宗界的和平与安宁。
——
洛愁鬓独自窝在藏书阁里,周身被疲惫裹挟,四肢百骸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每一寸肌肉都在诉说着深深的倦怠。
他斜倚在冰冷的石壁上,面前的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将他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地上。
师父那句话让他想。
“真的可以把后背托付给离青殷吗?”
这宛如一道紧箍咒,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轰鸣,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心。
“离青殷,你到底能不能担起这份信任?”
他眉头拧成死结,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密室里回响,带着几分无助与迷茫。
这些天,离青殷的举动处处透着蹊跷,就像一个个解不开的谜团,沉甸甸地压在洛愁鬓的心间。
以往修炼,离青殷总是雷打不动地按时到场,刻苦勤勉,从不懈怠。
可如今,他却像变了个人似的,频频请假外出,每次归来都神色匆匆,脚步虚浮,满身疲惫。
洛愁鬓还清晰地记得,前几日离青殷回来时,身上沾染着陌生的气息,那是一种混杂着血腥与腐朽的诡异味道,与灵宗纯净的灵力截然不同。
他询问时,离青殷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只说遇到些麻烦事,具体却又不肯多讲。
这让洛愁鬓心中的不安越积越多,疑虑的种子开始在心底疯狂滋生。
“他到底去了哪儿?又在做什么?”
洛愁鬓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猜测,思绪如乱麻般纠缠。
要是把后背托付给离青殷,在与魔门即将爆发的战斗中,他会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个念头一旦涌起,便如潮水般难以遏制。
万一离青殷被魔门蛊惑,临阵倒戈,那自己的性命、灵宗的未来,岂不都要毁于一旦?
想到这儿,洛愁鬓脊背发凉,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仿佛已经看到魔门汹涌来袭,灵宗在战火中支离破碎,弟子们死伤无数,鲜血染红了灵宗的每一寸土地。
可要是不信任离青殷,又谈何容易。
这些年,洛愁鬓亲手指导离青殷,见证他从一个青涩懵懂的少年,一步步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平日里,离青殷对他恭敬有加,言听计从,师徒情谊深厚。
离青殷释怀拿下大比赛事前三名那时,洛愁鬓满心都是对这个徒弟的欣慰与信任,认定他是羽祈宗的希望,是自己最坚实的依靠。
“难道那些都是伪装?”
洛愁鬓内心揪成一团,满心纠结。他既怕冤枉了离青殷,破坏多年师徒情分,让那个曾经单纯的少年寒了心。
又怕因轻信而酿成大祸,成为宗门的千古罪人。
这种矛盾与挣扎,像一把锋利的锯子,在他的心头反复拉扯,痛得他几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