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情有些疲惫的男人在两名官差护送出来的时候,沈汐兰开心得如同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家人一样,愉快的大步上前,
“大哥,大哥!”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官府衙门前的空地上回荡。
男人脚步一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便瞧见了沈汐兰。
在狱中煎熬的日子里,他就听说了自己被冤枉的事情是眼前这位聪慧的姑娘帮忙澄清的。
此刻,感激之情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眼眶瞬间湿润了,声音颤抖着说道,
“姑娘,谢谢,谢谢你啊!若不是你,我恐怕这辈子都要蒙冤受屈了。”
说着,双腿一弯,就要向沈汐兰跪下。
沈汐兰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搀扶住男人,脸上带着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说道,
“大哥莫要这样,想当初,若不是您帮我捉着那个偷荷包的小贼,我怕是也要难受几日呢。您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得。如今不过是略施小计,为您洗刷冤屈,实在是不值一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男人直起身子,用衣袖轻轻擦了擦眼角,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诚挚地说道,
“如今我不但洗脱冤屈,还拿回了我的玉佩,姑娘的大恩大德,我真是无以为报。不如这样,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好聊聊,让我也能表达一下对姑娘的感谢。”
“哎,大哥客气了。”
沈汐兰脸上笑意盈盈,眼眸弯弯如月牙,
“不过我还真挺想与大哥好好认识认识,多了解了解您呢。”
“好,那我们这就走!”
男人一扫之前的阴霾,神色间满是热忱,侧身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时,一直站在沈汐兰身旁的尉承,双唇紧闭,眉头拧成了个 “川” 字,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刚刚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眉飞色舞,完全将他置身事外。
沈汐兰对这陌生男人展露的灿烂笑容、温柔话语,如同一把把小箭,直直戳在尉承的心尖上,他心里那股醋意简直快溢出来了,暗自腹诽:
“我在她身边,她都没这么对我笑过、说过话。”
于是,在两人一同抬脚准备离开时,尉承像被施了定身咒,双脚稳稳扎根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汐兰的背影,目光中裹挟着满满的怨气,仿佛要用眼神在她背上烧出个洞来。
沈汐兰刚走了两步,猛地一拍脑袋,表情瞬间变得懊恼。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足以改变局势的大事,她迅速回头,一眼便瞧见尉承冷着脸,孤零零地杵在那儿,宛如一尊雕像。
沈汐兰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脚下生风,快步朝着尉承奔去,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嚷嚷,
“呀,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给大哥介绍。我这还有个朋友呢!”
那男人听到声音,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当他看到尉承以一种近乎凶狠的敌意眼神看向自己时,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浑身瞬间泛起鸡皮疙瘩,只觉得这气氛变得怪异又压抑,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于是,男人有些局促地笑了笑,笑声里带着几分讨好与不安,说道,
“原来是姑娘的朋友,一同前去吃个便饭吧,多个人也热闹些。”
尉承一听这话,身形一转,脑袋用力一扭,像是赌气般故意不看沈汐兰,耳朵却微微竖起,等着她的反应。
他心里委屈极了,像是被最珍视的人冷落,只想用这种方式宣泄不满。
沈汐兰走到尉承身边,见尉承这番模样,不禁闷声一笑,那笑声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她双手拉住尉承的胳膊,微微用力,轻轻晃了晃,声音软糯,带着十足的撒娇意味,
“好啦好啦,是我不好,一时太高兴就把你忘了。你就别生气啦,和我们一起去嘛,毕竟你可是立了大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