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留用,赐号「贞顺贵人」,” 皇帝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如同洪钟,打破殿内凝滞的空气,“苏菲......” 他目光紧紧盯着她发间的火山灰骨簪,想起景王长子朱工业在古里国用橡胶牢笼捕获佛郎机密使的捷报,心中已有决断,“赐号「柔嘉贵人」,居撷芳殿偏阁。”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在殿内激起层层涟漪。
苏菲叩首谢恩时,发簪上的火山灰颗粒簌簌飘落,在金砖上堆成微型富士山的形状,仿佛在诉说着东瀛势力在这宫廷中的悄然渗透。淑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荧光藤花纱丽下的橡胶护甲微微发热,那是她今早收到的警告:东瀛匠人已掌握荧光橡胶的抗虫技术,南洋商盟的最后壁垒,正在无声崩塌。她心中满是忧虑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朱翊钧起身时,维多利亚的齿轮银饰与苏菲的橡胶骨簪同时轻响,与远处蒸汽钟的第十击形成复杂和声,这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权力的乐章。他望着铅玻璃外的荧光橡胶树,新抽的嫩芽上挂着东瀛匠人送来的防虫害橡胶环,与南洋淑妃的荧光甲虫形成微妙平衡。“传旨,” 他拂袖时,银镯与龙椅锚首发出共鸣,声音响彻殿内,“选秀女即日起入住钟粹宫,着工器监每日辰时验铅。” 他的命令如同圣旨,不容置疑,为这场选秀画上了一个阶段性的句号,却又仿佛开启了另一场更加激烈的权力角逐。
钟粹宫内,维多利亚轻抚着新赐的 “工禾纹” 铅晶镜,镜面上的防铅涂层比伦敦塔的水晶更透亮,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期待,又夹杂着些许不安。苏菲则对着铜镜卸下橡胶骨簪,露出耳后完整的鸢尾花刺青,那是巴黎匠人秘密效忠的标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两人隔着铅玻璃相望,窗外的荧光橡胶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宛如工器王朝与西洋列国的窃窃私语,仿佛在诉说着未来的命运与故事。
景仁宫内,藤千代将 “荧光入津” 的密报投入炭盆,火星四溅,溅在她的锚樱纹银镯上,映出苏菲发簪的残影。她微微皱眉,眼神深邃而冷静,她知道,皇帝选中这两名西洋女子,既是对景王东瀛势力的制衡,也是对南洋商盟的敲打。而她腕间的 “景” 字刻痕,正与苏菲耳后的鸢尾花,在铅晶殿的阴影中,悄然织就新的权力之网,这宫廷之中,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悄然拉开帷幕。
雪彻底停了,铅晶殿的铅玻璃上,工禾纹与米字旗、鸢尾花的倒影交叠,宛如一幅荒诞而又华丽的织锦,记录着这宫廷中的风云变幻。朱翊钧站在殿外,望着新科贵人腕间的橡胶护腕——那是工器监统一发放的防铅器物,却在维多利亚腕上被改造成齿轮形状,在阳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摸了摸腰间的银镯,忽然轻笑出声,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这后宫的每一寸铅玻璃、每一缕香气、每一片橡胶,都在诉说着权力的滋味,而他,正是这滋味的酿造者,掌控着这复杂宫廷局势的走向,在权力的漩涡中,稳坐钓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