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想,难怪长公主此前一直劝他站队慎王殿下。
难怪之前皇帝一直给他施压,又一边给他特权。以及至今都悬而未决的指挥使一职,还有长公主话里话外的提携。
现在想想,可不就是为了下一任君王培养心腹么。
简直是细思极恐啊!
陈良只觉得头顶一阵发麻。
他可不想做这劳什子的指挥使,累死人不偿命不说,还要常伴君心,将来能不能有好下场都不好说!
“陈良……”
长公主一声轻唤,将陈良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陈良猛地回神,有些愣神问:“殿下,可是有事?”
长公主皱眉:“方才在想什么?”
陈良想了想,说道:“回殿下,方才我在想,这个案子能否先从平阳王入手,试探一下,看看会不会牵涉到定王殿下。毕竟,平阳王无故暴力征地,必有缘由,我怀疑极有可能是与朝堂立储一事有关。”
“倒也不无道理。”
提起立储,长公主的脸色变了变。
良久,她才微微点头,说道:“你要查平阳,我不会拦着你。可平阳性子暴躁,又有陛下护着,若是招惹了他,我怕连我也护不住你……”
长公主的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担忧。
闻言,陈良安抚道:“殿下放心,我会小心应对。”
“嗯,凡事无需太逞强,若有困难,尽管来与本宫说。”
“是。”
二人商议罢,陈良回到紫竹院中。
刚一进门,便见端竹候在门外。
陈良惊讶:“怎的还在守着?我不是交代过了,若我不在,尽管去休息便是。”
他不习惯被人伺候。
所以平日用过晚膳以后,他常将端竹打发去休息。
今天他先在梅园用过晚膳,又去议事堂与长公主商量半日,这才回到房中,现下月亮都爬上了树梢,可见是不早了。
他只当端竹已经回去休息,却没想到,他竟还候在门口。
端竹见他回来,忙迎上前来。
“三爷,方才我回屋中整理床铺,忽见黑影闪过,给我吓了一大跳,然后我就看到桌上有一物。”
陈良心下一凛,忙问:“是何物?”
端竹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陈良:“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
陈良接过银票和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平阳王,醉仙楼,戌时。
端竹并不认字,可他从未见过这么大面值的银票,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三爷,可是有人向您行贿?”
陈良瞧着端竹担忧的神色,心下微暖,不由淡笑:“没有的事,你放心就好,看来我这紫竹院,倒真如筛子一般,什么人都能闯入了。”
端竹不解的挠了挠头,连忙解释:“三爷,都怪小的没有把家看好,这才……”
陈良伸手打断他的话,淡笑:“这不关你的事,明日我去找朱侍卫,让他派拨几个人守着院子,我有武功防身,可你不同。”
端竹一愣。
“你先下去休息吧。”
陈良扬了扬手,不欲与端竹多说,抬脚往屋子里走去。
回到屋内,他才将银票和纸条拿了出来。
陈良望着手中的东西,唇边泛着一抹冷意。
平阳王这是何意?想用银票来拉拢他?还是说堵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