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厂需要这个订单，但也不能因为需要，就硬着头皮以次充好。

他跛着脚走进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搭在工厂边上的一个小屋，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左序的电话。

左序很快就接了，他似乎早有预料笑问：“赵厂长是收到资料没信心了吗？”

赵宜年有些尴尬，酒桌上他信誓旦旦说做的空调没有上千万也有上百万，给了技术资料就能做，如今打脸了。

他干咳一声：“抱歉，左总，我没想到您要的空调，这么高端，我们厂子小技术人员也有限，这个品……我实话实说，很难达到资料上的成品要求。”

左序轻轻嗯了一声，语气未变：“赵厂长不要妄自菲薄，能带着大家做这么久，当然是有真本事在的，厂小咱就扩大嘛，赵厂长有没有合作或者转卖加工厂的意向？”

赵宜年一听就有些急了：“左总，这不行，您知道我这个厂的情况，助残帮扶车间，扩大和转卖，人家第一时间就要求遣散这些员工啊，他们离开了不好找工作的。”

左序轻笑柔声安抚：“赵厂长，您别急，肯定不会遣散大家，我虽然现在需要的产品不多，但以后会多的，技术人员少生产线机器落后，咱就招聘就换新，我出资入股，您愿意吗？”

赵宜年怔住，憨厚的脸上表情有些呆，他沉默良久。

左序继续说：“阳光助残咱继续合作，招聘员工只要能干这些活就行，这个我不插手，我只看成品质量。”

赵宜年脑子里几秒钟过了无数的想法，盘算的速度干烧了cpU。

赵宜年苦笑一声，语气多了份疏离：“我就说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在我们一个只有百来人的小厂，原来是左总早就想好了。”

“合作共赢，厂往大了走，也需要更多的员工不是吗？能帮到更多的人，赵厂长觉得呢？”

赵宜年看了眼门口等待的大家：“我商量一下，厂里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定下来。”

左序爽快答应：“我等您消息。”

“好。”赵宜年挂断电话，出门喊大家开会。

左序放下手机，手指在桌面画着无意义的线，意识探进空间找江一珉：「不出你所料，赵厂长来电话了。」

江一珉：「是你料到的，不是我，心里过意不去了？」

左序：「赵厂长受伤后从消防队退下来就开了这个厂，从无到有，现在要被我分一大半，换做我，我也不高兴。」

江一珉宽慰：「更好的待遇资源，他们会同意，赵厂长又不离开，他看着厂更大更先进，也会开心。」

左序轻轻嗯了声：「虽然这么说，但意义还是变了的。」

江一珉：「不要自己往自己头上套道德枷锁，万事都有两面性。」

左序点头，心里杂念挥退了一些。

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敲门声。

“进。”

李锐立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弟弟那边需要补签一个保密协议。”

“好，我让他回来的时候签，”左序收下文件夹，看李锐立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问，“还有事？”

李锐立饶有兴味的看着左序：“上面给你推荐加工厂，你就直接吞了，下次可不会再给你推荐了，那可是规划在国家帮扶单位里的厂。”

左序双手交叉看着他，微微挑眉说：“不，以后他们会更多的给我推，因为我接手之后，国家不用再帮扶又能放心，省钱又省心了呀。”

李锐立吊儿郎当的一手撑在椅子上：“你可真是会拨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