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疾病缠身萝丝就气不打一处来。</p>

“你告诉我，扭伤了脚叫什么‘疾病’？”在码头的时候，她还真以为老詹姆斯生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就在她离开这半年内。</p>

倘若真是这样，恐怕她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难受。</p>

谁知道。</p>

回了家。</p>

这老王八蛋就坐在沙发里，由两个前凸后翘的女仆服侍着。一手攥着烟斗，另一只手端着红酒杯——左脚倒是缠了绷带，说是‘实在过于担忧她的安全，下台阶时不小心崴伤了脚’——</p>

“…那的确是担忧您而受了伤。”老汤姆强辩了一句，似乎也知道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作为仆人他当然要向着自己的主人：“我可没少听老爷念叨您的名字。”</p>

管家朝周围招招手。</p>

不一会，几名有眼色的女仆从拐角排成长列而来。</p>

“我给您准备了下午茶。您可以一边休息，一边想想晚餐——最近家里聘请了一位好厨师，关于您带回来的那份食谱，我正在和他沟通…”</p>

萝丝叹气。</p>

“我最近胖了不少，汤姆。”</p>

胖了？</p>

老汤姆后退半步，小声道了歉才垂下眼，飞快地扫过萝丝的猎装。</p>

“您是最标准的。同年龄的姑娘里，没有人比您更值得‘美丽’这个词——如果再留上一头缎子似的长发…”</p>

女仆们很少见到老管家这种‘油腔滑调’的模样，通常来说，这一位就算宅子里所有仆人的‘裁决之槌’了——不必见到真正的老爷，任何地方有了错漏，只需他一句话。</p>

“更何况，小姐，现在外面并不安全。”</p>

萝丝眼睛一亮：“真的——？不，不不，我是说，怎么…个不安全法？”</p>

老汤姆静静看着她：“路上到处都是死猫。很多，小姐，多到难以想象——它们的尸体腐烂发臭，生了蛆，孵出苍蝇。现在又是夏天…我但愿您想象不到街上的气味…”</p>

萝丝咂舌。</p>

“肯定有哪个小混蛋…”比起罗兰和哈莉妲，她对猫…感官一般。</p>

相较这些没良心的小怪物，她更喜欢狗一点。</p>

就一点点。</p>

看在哈莉妲的份上。</p>

‘小混蛋？’老汤姆腹内轻嗤。</p>

当然不会是孩子干的。</p>

猫狗在这个国家的地位不算太低。即便有些成群结队、闲到零件儿还没成熟到能在女人身上找乐子，灵魂还体会不到酒水的乐趣——即便是些萝丝口中的小混蛋，他们通常也只会祸害一窝猫崽子。</p>

用细绳在母猫脖子上打个结，吊起来。</p>

残忍些的，会当着母猫的面，一只只摔死，或用废弃的木椽子挨个砸碎幼猫的脑袋——或者用弹弓，用粗制的小飞镖打、扎它们的眼睛和肚皮。</p>

老汤姆见过。</p>

他们至多杀死一窝，然后，就会被街上的巡警或路过来往的揪住领子，结结实实揍上一顿。</p>

‘找点别的事干！比如，去逮你母亲的情夫！’</p>

大街上到处都是死猫。</p>

这不寻常。</p>

作为高环仪式者，老汤姆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更何况，萝丝最近必须留在家里。</p>

老爷吩咐的‘那件’东西快要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