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静初最为显眼。他身高怕是有一米八还多,穿着一身捕头公服,身姿挺拔,相貌堂堂,只是那双眼睛深沉,看不出情绪。
张百万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微胖的脸上满是阴沉,眼神里透着一股压不住的盛气凌人。
让她意外的是,顾家的人也来了不少。
顾宪之站在最前,和张百万相对!身后跟着顾倾城、顾倾国、顾倾州三兄弟,甚至连赵志远也跟在后面。
刘家那边,除了上次见过的刘婷婷和刘志闯,还有一个身材不高、其貌不扬的小老头站在最前面,想必就是刘家家主刘有财了。
至于那个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的柳长卿,李清馨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眼,心里暗笑。
此刻,场中的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顾宪之率先发难,声音冰冷:“张百万!今日之事,你张家是否该给个说法?”
刘有财气得胡子都在抖,指着门口的石狮子:“张百万!你欺人太甚!我家六个石狻猊,如今全在你家门口!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老夫就是闹到府城去,也要讨个公道!”
刘有财最大的底气,就是府城的师爷,是自己的大哥!
柳长卿脸色铁青,冷笑道:“张百万!你未免太不将我们三家放在眼里了!张捕头,令尊做出这等事,你身为捕头,不会想要徇私枉法吧?”
张静初眉头微皱,沉声道:“柳家主放心,我既为捕头,自然会秉公办理。”
张百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压着怒火:“诸位!诸位!请听我一言!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他转向身后的儿女,“静凉!静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静怡嘟着嘴,一脸委屈:“爹!我前脚刚进院子,后脚没多大功夫,门口多了好多石狮子!把大门都堵死了!害得我都没法出去玩了!”
旁边的张静凉也是一脸茫然:“爹,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石狮子……就似乎突然出现的,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悄无声息的,谁也没看见是谁搬来的。”
张静初道:“这些石狮子,没有几十人,根本运送不过来!如今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里面极为蹊跷。”
“哼!”
刘有财冷哼,“如今证据确凿,就在你家门口!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家六个石狻猊,加上顾家柳家丢失的,正好十个!都在这儿!你作何解释?!”
顾宪之也冷声道:“人证物证……哦不,物证在此,你休想狡辩!”
张百万目光转动,忽然也冷笑起来:“诸位,请听我一言。我张家和你们一样,也是受害者!”
柳长卿嗤笑:“哦?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受害法?”
张百万提高了声音,指着门口的石狮子,又指了指自家紧闭的大门:“你们大家评评理!换做是你们,谁会把偷来的东西,就这么大摇大摆、一字排开地摆在自家大门口?还把自己家正门堵个水泄不通?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小了些。
赵志远目光微动,确实,若是自己盗了别人家的守门石兽,断然没有摆在自家门口炫耀,还堵死自己出路的道理,定会藏于隐秘之处。
张百万见状,继续道:“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诸位,你们扪心自问,换做是你们,会不会干这种蠢事?更何况,我这别院里,留下的都是些丫鬟婆子,老的老,弱的弱,谁有这个力气,悄无声息地搬来十个这么沉的石狮子?”
张静初也适时开口,声音平稳有力:“诸位,家父乃是员外,本官亦是朝廷命官,张家世代书香,断做不出此等偷鸡摸狗、还自堵家门的荒唐事。此事定有蹊跷,必是误会。”
顾宪之冷哼:“张捕头,你身为一县捕头,此刻不该是想着如何脱罪,而是该拿出证据,自证清白!不能因为是你家的事情,就想和稀泥!”
张静初面色不变:“顾家主,并非是我要和稀泥……只是此事实在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