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的计划,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比夏白少要一文钱。
但现在十五文了,还降吗?
“降什么降!”罗干怒斥道,“十五文?我们怎么卖?一斤赔几文?你的家产够赔吗?”
“这夏白筹备了整整两个月,你知道他有多少存货?”
“哪怕不到五十万斤,也有十几万斤,我们怎么承担这么多损失?”
“这可是上千两银子啊,是我们几年的收入!”
“但如果不下场,按照京都盐铺的气势,恐怕接下来一个月,应天府的百姓都会跑去那里买盐,我们的盐岂不是都要囤积在手里?而且看来,百姓可能会疯抢,甚至接下来几个月的盐都会一次买光。”
另一位商人焦虑地说道:“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罗干心里也很烦闷。
夏白完全不按常规出牌,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不知如何应对。
无论怎么做,都是亏本。
窝火。
罗干在房中来回踱步,寻找解决之道。参与竞争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有足够的盐投入,而且即使投入,谁知道夏白会不会又有新花样?他们能耗得起吗?
到时候夏白拍拍屁股走了,他们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元气。
但如果不参与竞争,眼看着夏白独占市场?
任凭他把整个市场抢走?
“二十文……十五文……”忽然,罗干眼前一亮,想到一个主意。
他严肃地说:“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从当前形势来看,这夏白明显是在赔本做买卖,只为账面上好看一些,好向当今皇帝交差。”
“我们绝不能跟他耗下去。”
显然,夏白自己也明白这场生意做不长久。
所以,他故意制造了些声势,短短一个月便卖出了五十万斤盐。
这么做,一是为了给自己添彩,二是为了让账面上看起来漂亮,三是为以后提价打基础。
他压根就没打算真正完成这个目标。
不过,我们可以帮他实现。
帮他?这不是疯了吗?有人忍不住反驳。
罗干冷笑一声:\"你没听错,就是要帮,帮他达到五十万斤的销量。\"
十五文一斤的盐,就算是自家生产销售,也必然是亏本的买卖。夏白再有钱,又能亏得起多少?
盐巴能存放,但花出去的钱一旦没了就回不来了。
当他的盐价只能固定在十五文的时候,无论夏白有多大的本事,最终也只能灰溜溜地毁约,或者干脆关门跑路。
到那时,应天府的盐业市场自然又回到我们手里。
盐价由我们掌控。
这几个月我们在盐业上赔的钱,都会让那些贪图便宜的百姓一点一点还给我们。
状元又如何?
敢和我们争利益,别说他是状元,就算是皇亲国戚,也别想好过。
夺人钱财,如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个道理,他应该明白了!
罗干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狠厉。
其他商贾互相对视,也都阴沉着脸,点头同意:\"行,就这么办。\"
敢抢我们的饭碗,哪怕他是状元又如何?
定要让他碰得头破血流。
是他先坏了规矩,那就别怪我们撕破脸了。
没人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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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一天假,眼睛不舒服
眼睛有点肿胀,看着屏幕还会隐隐作痛。欠了两章,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失眠,总之很不舒服。
我慢慢调整。
后面会恢复正常三更甚至四更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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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外。
花纶、练子宁等人陆续从高墙内走出。
已经在这里工作两个月的他们,开始接触一些政务事务。
练子宁边走边跟花纶聊起天来,忽然想到什么:\"我记得今天好像是夏白那家盐铺开业的日子吧?\"
花纶点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黄子澄冷笑一声:\"这夏白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好端端的翰林院编修不做,偏要去做生意,结果连累到了咱们。\"
\"听闻圣上本打算让我们这批进士像第一届那样,直接授官任职的。\"
\"可因夏白的事,再加上在殿试时,咱们被他的言论鼓动,站出来说话,最后都被分派到翰林院待命。\"
黄子澄一脸懊恼。
第一届进士在殿试后就直接入了六部任职,而他们这批进士原本寄予厚望,因这件事全被打发到翰林院,虽说不算坏,但还是有点失落。
尤其他还失去了头名的位置。
心里更加不痛快。
花纶与练子宁对视一眼,也不禁皱眉。
黄子澄的怨气实在不小。
这事过去了两个月,他仍耿耿于怀,还要替夏白鸣不平。
花纶看向练子宁,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疑惑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练子宁说道:\"夏白再怎么说也是咱们这一届的状元,若被商人欺负了,对咱们的名声也有影响,所以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该出手帮一把。\"
\"帮?怎么帮?\"花纶皱眉更紧。
练子宁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说:\"当然是去买些盐了。\"
\"总不能让夏白太难堪。\"
花纶若有所思。
他们其实都不看好夏白做生意。
也没理由看好。
不说商人地位低下,
就是夏白这样从未涉足商界的新人,贸然入行,又怎敌得过那些老谋深算的商人?
而且从零开始,必然困难重重,要想获利只能抬高价格。
可如此一来,销量又从何谈起?
失败早已注定。
练子宁也一脸无奈:\"这状元当得倒是很逍遥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却把咱们也拖累了,让咱们的名声一次次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