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少年不狂,枉少年。”
“我夏白年仅二十二岁,弱冠之年便接连通过童试、院试,乡试更是拔得头筹,荣膺开封府解元。”
“此次科举,我同样抱持十足的信心。为何要压抑这份锐气,非要等到垂暮之年,临摹‘老夫聊发少年狂’这样的句子?”
“那时的感慨,还能算是真正的青春*吗?我还能否保持今日的模样?”
\"你们一个个不过二三十岁年纪,却摆出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终究缺了些年轻人应有的朝气与风采。\"
\"正值青春年少,才华横溢,满腔抱负,挥斥方遒。\"
\"胸怀天下,笔墨间充满*,将昔日那些权贵视如尘土。\"
……
夏白满含豪情的话语让周围人不由侧目,敬意悄然滋生。相比他的自信洒脱,众人觉得自己确实过于拘泥,缺乏生气。
夏白接着说:\"这次科举停办十年后重启,若无意外,朝廷此次录用的官员数量将会大幅增加。\"
\"我辈虽资历尚浅,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国之栋梁。\"
\"为何不该自信?未来我们或将影响国家命运,若连这点信念都没有,又如何做好官、造福百姓?\"
\"再说,练子宁,你心机太重,目光短浅。既然你希望我出丑,那咱们不妨赌上一场。\"
\"以我的性命为赌注,赌你们南方学子最终无人能得状元,你们可敢应战?\"
……
夏白一番话本已令练子宁等人无言以对,不曾想最后竟主动提出打赌。
这让练子宁颇感意外,而夏白直指其心机,更让他面色难堪,忙转移话题。
练子宁冷眼盯着夏白,上下打量,嘲讽道:\"你要和我们三人对赌?\"
夏白微微点头又摇头。
他环顾四周围观的人群,意味深长地说:\"我愿与所有想加入这场*的人一起试试,看看南方学子的实力究竟如何,也让你们三位在南方学子心目中的地位受到检验。\"
\"我赌此次南方无人能夺状元。\"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黄子澄、练子宁等人面露惊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夏白到底意欲何为?
单凭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南方?还是他真的认为自己已是状元人选,因此如此狂妄自大?
花纶冷笑:\"不知天高地厚。\"
黄子澄轻蔑地嗤了一声:\"你未免太过自负,莫非你以为凭借几次策问答得尚可,就能妄想夺魁?\"
\"策问不过是策问。\"
\"会试分三场,非一场定论,想当状元还需经历殿试。\"
\"像你这般狂妄无礼之人,也敢妄想状元名号,还大言不惭地跟我南方学界立下如此豪赌?\"
\"既然你想自取其辱,那我黄子澄便陪你到底。不过我不会过分刁难你,倘若我们三人中有人得中状元,也绝不取你性命,只是今后凡见我等南方籍贯的学子,你须得避开绕行便是。\"
\"你觉得如何?\"
黄子澄笃定地看着夏白,认为让他命丧于此绝无可能。夏白虽仅是举人,但未来极有可能进士及第。
像这样的人物,若因一桩赌约丢了性命,势必会影响彼此前程。即便夏白自身伤亡不大,但若牵连到他们的仕途,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绝不会冒这个险。
夏白转头看向花纶等人:\"诸位意下如何?\"
花纶疑惑地打量着夏白,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有恃无恐,竟敢提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赌注。
但他自是不会退缩。
北方本就逊色于南方,而他是南方佼佼者,若此刻示弱,往后如何在同窗间立足?
\"我没异议。\"花纶说道。
练子宁亦点头附和。
夏白又将目光投向丁显等人。
那些旁观的学生闻言纷纷冷笑,却也爽快应允。
夏白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此番赌约就此成立。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申明一件事。\"
\"倘若我侥幸获胜。\"
\"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有一个条件,在未来的朝堂之上,若你们与我的看法相左,你们要么保持沉默,要么就只能站在我这一边。\"
\"这不可能。\"夏白话音刚落,花纶便断然拒绝。
这也太过分了。
夏白并非只与他们三人打赌,而是与本届大部分南方学子对赌。一旦夏白真的赢了,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要时刻唯夏白马首是瞻?
他们个个心高气傲,将来更是朝堂要员,怎容他人辖制?
此事绝无可能达成。
\"三次。\"夏白微微闭眼,伸出三根手指:\"不能再少,毕竟我一人对抗的是整个南方。\"
\"当然,我提出的条件自然要高一些。\"
\"况且你们南方学子数以万计,难道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夏白冷笑着。
花纶与黄子澄互望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严肃,思索片刻后轻轻点头:“行,就三次。”
“我倒要瞧瞧,你竟有何底气敢如此夸口。不过也好,借此机会也让你们这些北方人醒悟过来,北方远不及南方。”
“并且是差得太远!”
夏白皱眉说道:“天下归一之后,哪还有南北之分?过于执迷于地域差异,只会徒劳无益,最终也会耽误自身发展。”
“若你们真想在这条仕途上走得长远,就应以天下苍生为念,以黎民百姓为重,摒弃这些狭隘成见。”
“况且北方的低迷局面,总有一天会被彻底扭转,这一天不会太久。”
夏白言辞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