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初再次抱拳:“赵伯父慢走,改日再会。”
李清馨也朝张静初略略颔首。
这年轻的捕头,身形挺拔,眉目朗朗,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言语谦和有礼,比起那个嚣张跋扈的张百万,不知强了多少倍。
张静初带着几名衙役,押解着王大妮,一行人很快进了县衙。
赵员外这才招呼着赵缘儿和李清馨上了自家马车。小翠也笑嘻嘻地跟了上去,拣了个角落坐好。
车厢内,赵员外抚着胡须,一脸笑意:“顾宪之这个老匹夫,平日里在县城横行霸道,嚣张惯了,今日可算是栽了个大跟头!真是痛快!”
赵缘儿接口,语带讥诮:“那老匹夫,方才被气得连吐三口血,倒真有几分柳芊芊那贱婢的风采!火气大,心眼小,还特能记仇!”
赵员外闻言,眉头微皱,看向李清馨:“馨儿,我原先是不想让顾宪之知晓,那真正的百年阴菌是你寻来的。”
李清馨微微一笑,神态自若:“便是知道了也无妨。县衙里人多口杂,今日之事,早晚会传出去,本就瞒不住。何况,我并不惧他顾家。”
赵缘儿在一旁点头附和:“确实,这种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赵员外叹了口气,眼中却有关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顾家吃了这么大的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日后行事,你需得更加小心才是。”
李清馨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切关怀,心中一暖,柔声道:“多谢赵伯父挂心。”
“还叫赵伯父?”赵员外忽然板起脸,语气带着几分嗔怒,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清馨。
李清馨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她看着赵员外认真的神色,知道他此言绝非一时戏谑,而是发自肺腑。
一股暖流淌过心间,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清脆地叫了一声:“义父。”
赵员外脸上立刻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哎!好孩子!待我挑选个良辰吉日,遍邀城中好友,定要办个风风光光的认亲宴,正式收你为义女!有我赵家在,我看那顾宪之和他一家子,谁还敢动你分毫!”
李清馨展颜一笑,再次道:“谢义父。”
赵缘儿在一旁拉住李清馨的手,眉开眼笑:“太好了!馨儿,以后咱们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好姐妹了!”
李清馨也笑着回应:“缘儿姐姐。”
连小翠也在旁边凑趣,喜滋滋地道:“那以后,小翠就该叫您馨儿小姐啦!”
车厢内一时间笑语盈盈。赵员外开怀大笑,只觉得今日让顾宪之吃了这么大一个瘪,比自己得了县令大人的人情还要舒畅百倍。
赵缘儿叹道:“顾宪之今日之辱,纯属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顾家那些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赵员外笑着点头,心情极佳:“咱们赶快回福喜楼!想必你表哥还在福喜楼等着咱们核对账目呢。”
赵缘儿应道:“是呢,表哥今日事了,还要赶着回府城去。”
赵员外朗声笑道:“好!那咱们这就回福喜楼,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