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璇忙道:“不用多礼”。并没有做任何动作,李书尘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自己,全身发热,便拜不下去。陆天璇笑道:“适才与摇光兄弟论道,正在关键处,法力未收,你才后天境,至高境界的威压你确实承受不住了。”
摇光腹中也发出一道尖锐嗓音笑道:“硕果仅存的独苗,你日盼夜盼,好容易相见,未及叙话,先给个下马威,你这样的前辈师长,也算是世间独一份了。”
陆天璇哈哈大笑:“今日大喜,书尘,你可知我二人是谁?”李书尘恭恭敬敬道:“紫薇盟两位前辈大名如雷贯耳,晚辈玄影迷境外亲眼见过前辈伟力,世间几乎无人能敌。”
陆天璇道:“不错,摇光贤弟和我都是紫微盟七星之一,但你与我还有另一层渊源,你可知道?”李书尘心想,自己是衍妙圣宗后裔一事,等闲不能让他人知晓,但解永元师祖消逝前嘱咐自己,可以信任紫薇盟的师兄弟们,或许该赌一赌。于是,不卑不亢答道“晚辈出身于玄元洞天衍妙圣宗,不知二位前辈是否指的此段渊源?”
陆天璇声音变得高亢有力,十分激动,说道:“正是为此,我与段天枢段大哥二人,都是圣宗弟子,昔日,他带我破门而出,从无到有,创立紫薇盟,一晃数千年过去了。”
李书尘也十分激动,他只知道段天枢是解永元师祖的师弟,却不知陆天璇也是衍妙圣宗出身,仿佛无根浮萍终于遇到亲人,万千话语,止不住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
摇光见状,也感叹道:“陆兄莫急,书尘一路来的际遇,待他细细分说,不急着一时。”
陆天璇笑道:“修行万载,原本已无情无欲,自当云淡风轻,只是五百年来无数次梦回圣宗,乍见今世传人,我也是欣喜之至,倒让贤弟笑话了”,伸手示意:“书尘,且坐,将你出身来历细细告知于我,仲品,你也坐罢”,说着就先在亭子中坐下。
三人分开便坐,仲品远远站在亭台之外,不敢进入。李书尘先从一千二百年前,木纯祖师被开革,来南疆创办大玄门一事说起,又将自己偶获异相心莲,遭遇无相宫威逼,传送至中洲一事,包括参与分灵路试炼,进入迷境遇解永元师祖,得传衍妙圣法之事尽皆说了。不知为何,在陆天璇面前极为轻松,十分信赖,毫无藏私的念头。
陆天璇听罢,叹道:“原来还有这一番曲折,木纯师侄我有过一面之缘,身为圣子,迟早要继承宗主之位,不想却遭遇‘衍玄派’众长老打压,退隐南疆,无心插柳,有幸为圣宗留下了一支血脉。”
摇光插嘴道:“不知段大哥为何避而不见,反倒通过万剑阁庆仁师兄传讯我们,今天才知衍妙圣宗有传人在。”
陆天璇道:“大哥深谋远虑,数百年未现身,定是在谋划大事。他此次突然出现在庆仁师侄面前,对李书尘音容笑貌说得十分仔细,一点不差,想来已经见过了。”
李书尘奇道:“莫非是万剑阁内赵庆仁长老?”
陆天璇道:“正是,你与他相熟?”李书尘道:“前来玄元洞天路上,曾与庆仁长老的七位弟子相识。”摇光道:“难怪,庆仁师兄肯定向七位弟子询问过书尘的相貌”。李书尘心想:“对于赵庆仁长老,陆天璇称呼师侄,摇光却称呼师兄,这两人肯定不是一辈的,只是在紫薇盟内,以兄弟相称罢了。”
陆天璇道:“书尘既已认祖归宗,也该知晓我紫薇盟之来历。”李书尘心里激动,急道:“愿闻其详”!
陆天璇说道:“玄元洞天灵气充沛,亿万年前修士开辟洞府,服丹炼气,百家争鸣,而后群雄并起,有五位大能脱颖而出,创立五大宗门,五宗之一便是我衍妙圣宗,这段历史,你是知道了?”李书尘点点头,道:“解永元师祖曾说,我衍妙圣宗凭借圣品星辰诀傲视群雄,位居五宗之冠。”
“不错”,陆天璇道:“开山祖师摘星子于‘天外天’论道,力压‘剑魔神’、‘心澄’圣僧等诸强,开辟星辰圣宗,他所修功法,便是圣品星辰诀。”李书尘追问道:“解永元师祖曾说,这门神功,越来越难练,晋阶不易,因此,宗门改修他法。”
陆天璇道:“确实如此,随着衍妙圣宗壮大,搜罗诸多功法武技,各人修行不同,早已百花齐放。衍妙圣法虽然神异,但对天资要求极高,除历任宗主外,会的人也不多,可圣品星辰诀早已被淡忘,再无一人修习。”
摇光道:“若非段大哥横空出世,星辰功法就算彻底湮灭了。”
陆天璇豪气勃发:“大哥天纵之资,研读后,发现这门神功自有体系,根本不适应今世的修行环境,于是他删繁就简,去芜取精,洋洋洒洒的功法秘籍经他手创,浓缩分解为七重星法秘诀,分别以北斗七星命名,便是如今的圣品星辰诀了。”
李书尘听得瞠目结舌,世上真有如此人物?没有人比他更懂圣阶功法的强悍,衍妙圣法若没有衍术为基础,根本无法阅读,海量信息瞬间就能使人精神过载,沦为痴呆,仅通读一遍,若没有百年都难以做到。
可段天枢不仅阅读了全本圣阶功法,竟然能改良精简,相当于在前人基础上自创了圣阶功法,如此逆天行径,岂是人力所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