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当年谁被麻辣烫呛得直哭?\"玻璃罐里的酸梅汤漾起涟漪,冰块叮当碰壁,三年前的吃货少女与此刻的她们在蒸汽中重叠。
冻豆腐蜂窝里渗出汤汁的瞬间,红糖糍粑正在铁板上滋滋冒油。
金黄油亮的糍粑裹着黄豆粉,扯开的拉丝在灯光下泛着蜜色。
林晓晓咬破酥脆外壳,糯米香混着红糖浆涌入口腔,烫得直气也不肯松口。
方青青晃着冰镇醪糟汤圆,桂花粘在杯壁像散落的星子,\"最后总要来点甜的,中和一下七情六欲。\"
晚上八点整,砂锅里还沉着几颗墨鱼丸。
窗外夜色映着霓虹,她们碰了碰醪糟碗,银勺相击的轻响里,十八年光阴都酿成了琥珀色的酒。
方青青瘫在火锅店的塑料椅上,第18次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
红油汤底在九宫格铜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林晓晓正用漏勺打捞最后一片毛肚,活像考古学家发掘文物。
\"再吃下去肚脐眼要翻出来了。\"方青青打了个带着花椒味的嗝,惹得邻桌男生惊恐回头。
林晓晓突然捂住嘴,肩膀可疑地抖动﹣﹣这货绝对在憋笑,她腮帮子鼓得像含了两颗核桃。
夏夜的凉风扑面而来时,方青青感觉自己是颗行走的肉丸子。
林晓晓突然拽住她卫衣帽子:\"等等!\"路灯下她表情凝重如临大敌,\"刚才转弯那棵银杏树,我们是不是第三次见?\"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打了个韭菜味的嗝。十分钟后她们不得不承认,在火锅店后巷迷路了。
方青青摸出手机照明,屏幕上赫然显示21:59。
\"完犊子,宿舍楼10点锁门!\"林晓晓的尖叫惊飞了梧桐树上的麻雀。
当她们像两只笨拙的企鹅翻过铁栅栏时,宿管阿姨的手电筒光柱正扫过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