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青青尖叫着往后缩，却撞进一个冰冷的怀抱……民国女学生正俯身对她笑，水草缠着她泡发的指尖。

林晓晓突然往方青青嘴里塞了颗水果糖：\"快含着，这节是800米测试啊祖宗！\"

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蒙上一层淡绿色的滤镜。方青青眼睁睁看着跑道裂缝里伸出无数苍白手臂，像随风摇摆的海草。

\"现在两人一组做准备活动！\"体育老师吹响哨子。方青青死死攥住林晓晓的手腕：\"晓晓，操场上有鬼。\"

\"哈？你恐怖片看多了吧？\"林晓晓伸手摸她额头，腕间红绳突然断开，上面串着的金色铃铛滚进下水道口。

方青青听见此起彼伏的吞咽声，所有鬼魂都扭头盯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

最先动的是沙坑老太太。她四肢着地像蜘蛛般窜过来，眼窝里的沙子簌簌往下掉。方青青拽着林晓晓就往器材室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啸。

林晓晓边跑边骂：\"方青青你疯……妈呀！\"她一脚踩碎了副眼镜，穿中山装的男鬼突然从地底钻出来，摸索着满地找镜片。

她们冲进器材室时撞翻了跳皮筋的小女孩。她们穿着六十年代的碎花裙，皮筋是用人发编的。最瘦小的那个突然咧嘴笑：\"姐姐来玩呀。\"她嘴角直接裂到耳根。

林晓晓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看着自动关上的铁门，声音发抖：\"青青，门后那个穿阿迪运动服的……是不是没有影子？\"

穿最新款运动鞋的男生正在投篮，每投进一个，篮筐就滴下一滩黑血。他身对她们笑时，方青青看清他校牌上写着\"2019级3班\"-﹣那是三年前坠楼身亡的学长。

\"闭眼！\"方青青把林晓晓的脸别过去，顺手把她眼睛捂上，却被林晓晓突然倒下的身体压着一屁股坐地上了。

“晓晓！你怎么了！你醒醒！”方青青摇着被吓晕倒的林晓晓。

方青青刚要起身去找老师，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梦中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方青青蜷缩在学校植物园的紫藤花架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