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左手接过一支三眼铳,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这狗贼,方才差点将我射死!绝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武大郎看着伤口仍在流血的时迁,眼睛一亮:
好你个时迁,真是个天才!
这在后世,叫做枪决!
这场面,他上一辈子见过无数次!
听到时迁大喊“剑下留人”,高廉原本绝望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生的希望。
可当他眼见时迁提着三眼铳,一步步逼近——
那黑洞洞的铳口对准自己的脑袋时,所有的希望瞬间烟熄火灭!
此时,高廉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着泪水和血水,狼狈不堪。
屎尿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在地上形成一滩恶臭。
时迁缓缓举起三眼铳,故意在高廉面前晃了晃,冷笑道:
“狗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看看你这副熊样,坐在县衙大堂上的那股子威风呢?”
就在高廉以为死亡就要降临时,时迁却突然停住了手。
“哥哥,就这么让这狗贼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了?”
武大郎心想,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不过,这厮罪大恶极,让他怎么死都不算为过!
时迁拿来一支火把,慢慢靠近高廉的脸。
火焰的热气烤得高廉的皮肤生疼,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一瞬间,他的头发、眉毛、胡须都被烧个精光,就像一个被火烧过的葫芦!
高廉已经被恐惧彻底击垮:“我叔父是太尉……他饶不了你们!”
“高太尉,哈哈!爷爷下一个要杀的就是高俅那狗贼!”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铳打在高廉的右肩。
“狗贼,你射爷爷右肩,爷爷也还你一个!”
高廉痛得晕死了过去。
随后又是“轰”的一声,一颗脑袋如一个迸开的西瓜——
西瓜皮和西瓜瓤四处飞溅,温热的鲜血喷得时迁和孙安满身满脸都是。
时迁却毫不在意,他伸出左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顿时现出一道红,一道白。
他哈哈大笑:“爷爷报仇了!”
他狠狠踢了高廉的尸体一脚,一字一顿地说道:“现世现报!”
孙安不甘地看了时迁一眼,撕下一片袍服,轻轻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心下骂道:
“这个直娘贼,真想得出来,比我还狠!”
武大郎亲手给时迁包扎了伤口。
鲁智深拍着时迁的后背:“鼓上蚤,下次可别挂彩!”
这一次又是大获全胜!
零比三百!己方只有时迁一人受伤!
这样的战绩,比上次攻打牛家庄好多了!
武大郎暗暗庆幸这次带了三眼铳!
否则,柴皇城门口那一关,可能都过不去!
“哥哥,这一仗杀得好!”
史进此时已杀得性起,两眼通红,冒着火星:
“待我冲进去,将他们全部杀光!
再点一把火,烧了这鸟庄子!”
说着,抖了抖三尖两刃刀上沾着的鲜血,就要冲进正房去砍人。
鲁智深攥了攥禅杖,一脸豪气:
“这帮飞天神兵,没了法宝,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鸡!
杀鸡嘛!杀一只是杀,杀十只也是杀!
多杀几只,又何妨?”说着,也要动身。
武大郎一把扯住:“滥杀无辜,与高廉何异?”
史进和鲁智深这才止住。
十余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要动身去密林取马。
这时,只见庄园西边一栋小楼火光四射。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火光中奔来一个大汉——
那大汉一边奔跑,一边大喊:“好汉,等等!”
一瞬间,大汉就到了离众人一丈开外的地方。
孙安拔剑在手,准备迎战。
武大郎定睛一看,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蓬头垢面,头发上还粘着枯草。
一双眼睛,瞪得像两个铜铃,眼窝中射出阵阵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