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时分,时迁背了几斤火药,腰间插了短刀,往县城而去。
趁着夜幕掩护,他爬上城墙,悄悄潜入县衙。
因高廉不住县衙,衙役们早已散衙回家,前院中空无一人。
时迁找了些引火之物,又在公厨中搬出一大缸油,从衙神庙一直淋到二堂。
他将火药密封在二堂的橱柜之中。
只要火起,火药爆炸,定能炸塌二堂。
二更时分,时迁掏出火折子,点燃火把,沿着淋过油的地方放起火来。
火势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形成了一道火墙。
二堂中堆满了书籍、账簿,瞬间就被点燃。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惊动了县丞的仆人。
“起火啦!起火啦!”
仆人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匆忙跑去禀报县丞。
老迈的县丞听到喊声,慌乱地跑出来查看。
只见前院火光冲天,热浪滚滚扑面而来,吓得他脸色煞白。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火药受热爆炸。
强大的冲击力将二堂掀翻了一半,砖石飞溅,火光四射。
听到爆炸声,时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转身,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晚风吹拂,火舌肆意摇摆,贪婪地舔舐着周围的一切。
眼看就要烧到后院,老县丞焦急万分,一边奔跑一边大喊:
“快去殷家庄,禀报高大人!”
仆人赶忙牵来一匹快马,飞驰而去。
此时,高廉正在书房中烦躁地踱来踱去。
殷天锡至今音信全无,派出去的五路探马也毫无消息,只怕已经凶多吉少!
他正在盘算着,该如何向殷家娘子交代。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就像打雷一般。
这时,一个仆人匆匆来报:县城方向起火了!
听他心中一惊,匆忙走出门去。
只见东南方向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他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炷香之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殷家庄的宁静。
县丞的仆人赶来禀报:“高老爷,县衙走水了!”
高廉猛地一惊,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县衙走水可不是小事,若是被上面怪罪下来——
就算叔父高俅有心庇护,他也难以交代。
高廉急忙下令:“快!集合人马,速速去县衙救火!”
与此同时,时迁已经赶回与武大郎会合。
看着满天的火光,武大郎轻轻弹了弹剑鞘,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高廉,这次定叫你插翅难逃!”
不多时,殷家庄南门大开,两三百个大汉从里面涌出,中间三顶轿子看上去沉甸甸的。
“高廉那狗贼上当了!”
鲁智深等人见状,兴奋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半个时辰后,武大郎估摸着高廉已经到达县城,立刻带人悄悄摸向殷家庄。
因南门是正门,恐怕没那么容易闯入,所以武大郎将突破口选在东门。
此时的殷家庄静悄悄的,一片死寂,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
按照既定战术,时迁身手敏捷地翻过院墙,如狸猫般爬上门楼,轻松解决掉两名岗哨。
他刚打开庄门,吊桥刚放到一半——
突然,背后火光一闪!
时迁回头一看,只见四五十个手持长刀硬弩的黑衣人出现在身后。
火把映照下,一双双眼睛闪烁着凶光,犹如一群饿狼。
“放箭!”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十几个黑衣人举起弩箭,扣动扳机,利箭如雨点般射向时迁。
时迁毫无防备,大惊失色,连忙躲闪。
但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