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愤愤不平:“姓汤的,为了救你,连累洒家坐牢!
要不是你节外生枝,怎会受这等腌臜气!”
汤隆默不作声。
这时,坐在一旁的孙安开口说道:“哥哥,要不,咱越狱吧?
凭我们几个,也能保哥哥冲出去!”
武大郎连忙说道:“先别吵!
来都来了,先别想着出去!
这牢门,我们是被捆着进来的,却要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外面逍遥惯了,在牢房里休养几天,有何不可?”
“还几天?”
鲁智深大声:“哥哥,你没听那厮说吗?
明天就要问我们一个死罪!”
“怕什么!你当衙门是他们家开的?
时迁不是逃出去了吗?
我保证,不出三天,大家都能囫囵着出去!”
约摸二更时分,监狱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有人劫狱了!”
狱卒们十分紧张,如临大敌。
月光从狭小的铁窗渗入,映出武大郎半张阴晴不定的脸。
他有些诧异:到底是什么人在劫狱?
难道,是冲自己来的?
在博州,自己好像也没道上的朋友啊?
一炷香之后,牢门打开了,一个汉子被押了进来,和武大郎等人关在一起。
武大郎一看,大吃了一惊——
“时迁,怎么是你!?”
“哥哥……”时迁一身是血,噗通一声跪下。
武大郎痛心疾首:“我不是让你去东平府找吴监押吗?”
听到这话,鲁智深、武松几个都不冷静了,纷纷围了过来。
时迁一时哽咽:“哥哥……小人罪该万死!”
武大郎深知时迁轻功了得,这才让他逃出去。
连夜出城,去东平府找吴典恩。
吴典恩得知武大郎被抓,一定会跟董平去找知府求援。
如此,东平府只要一纸公文,就可以将武大郎等人救出去!
“小人刚逃出去,就看见哥哥被官军拿了。”
时迁哭着说道:“小人还听到,明天就要问一个死罪!
小人寻思,这一去一回,至少要两天的时间。
若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如之奈何!”
武大郎怒道:“所以,你没出城,来劫狱了?”
时迁点了点头。
“客栈中的那些人呢?”
“小人只带了五个,为了掩护小人逃生,全都战死了……
小人临走时跟客栈中的人说:
如果小人今晚没回去,他们明天一早去东平府搬救兵!”
时迁说着,以头抢地。
“好你个时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武大郎说着,高高扬起巴掌,在空中愣了一会,又重重放下。
“小人也没想到,那张团练早已做好准备!
就埋伏在大牢门口,等着小人自投罗网!”
“时迁,你蠢啊!为什么要跑回来?”
鲁智深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你跳窗逃跑时,蒋门神可是看在眼里!
你个直娘贼,先吃洒家一拳!”
说着,抡起砂钵大的拳头,朝时迁头上砸去。
时迁不躲不闪。
武大郎见状,急忙挥手一拦。
鲁智深见武大郎出手,哪敢再打下去,急忙收了力道——
“完了!这下全完了!
时迁,你害死洒家了!”
说着,一拳打在土墙上,砸出一个大坑。
就在这时,监狱大门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快!将那几个梁山贼人拉出去,砍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武大郎发现,那人正是张团练!
梁山贼寇?
难道这是张团练给自己罗织的罪名?
他妈的,居然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武大郎不由得一阵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