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门神一阵阴笑,躺在地上装死。
他在心里骂道:“姓汤的,还有这矮子,你们死定了!”
打手们见援兵已到,也都来了精神,纷纷捡起地上的棍棒。
赌客们一个个浑身颤抖,争着抢着往桌子下面钻。
武大郎等人本是出来喝酒的,都没带长兵器,只随身藏了短刀。
武松等几个正要拔刀,被武大郎止住。
他很清楚,外面这些手持雁翎刀的汉子,不用想——
就是博州的官军!竟然为蒋门神出头!
别说他们现在没长兵器,就是有,也不能贸然行事!
“哥哥!”
鲁智深忍不住说道:“这百十号鸟人,怕他作甚!
洒家且抢根棍子,打将出去!”
武大郎让几人凑过来,小声说道:
“你们看到没有,这些都是博州的官军,不能造次!”
鲁智深说道:“哥哥,官军又何妨!
只要棒子在手,一棒一个,洒家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武大郎说道:“大和尚,凭我们的实力,打败眼前这些官军不难!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
如今城门已闭,一旦援军赶来,我们杀得出去吗?”
武松说道:“哥哥,华州我们都打下来了,还怕博州吗?”
武大郎说道:“此一时彼一时!
我们绝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一旦杀了官军,又暴露了身份,那就前功尽弃了!
即便能冲出去,也只能乖乖地去梁山投奔晁盖,在他手下当个头领!
而这,绝不是武大郎想要的结果!
见武大郎如此说,众人虽有不甘,也不好多说什么。
此时,武大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拉过时迁,耳语了几句。
时迁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脚一蹬——
在柱子上点了两下,翻身便上了二楼。
趁着官军尚未合围,从后面跳窗逃走了!
时迁,这回就靠你了!
这时,为首一个武官,在几个军士的拥簇下,大步走了进来。
见蒋门神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大声喊道:
“蒋门神,你醒醒!”
摇了半天,蒋门神才睁开眼睛:“张团练,你总算来了!”
张团练厉声喊道:“大胆贼寇!
竟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凶,还有王法吗?”
“王法?”
武大郎上前一步:“草民斗胆问一句——
将人赤条条吊在大门口,打得皮开肉绽,这叫有王法吗?”
张团练见武大郎敢呛声,大声喝道:
“哦?有这回事吗?本官没看到!
你这泼皮,又是何人?何方人氏?干何营生?”
武大郎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草民吴益,济州人氏,一介客商而已!”
“客商?为何要打伤蒋门神?
本官若是来晚一步,只怕蒋门神早已死于非命!”
张团练怒道:“来人,将这目无王法的东西绑了!”
武大郎冷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这博州的地——
到底还奉不奉赵官家的法!”
“实话告诉你,在博州,本官就是王法!”
张团练大喝一声:“全都给我绑了,丢大牢里去!
待明日知州大人升堂,先问个死罪!”
武大郎等人被绑得严严实实。
鲁智深还想反抗,被武大郎制止。
这时,蒋门神迅速爬了起来,对着汤隆、孙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方才那股子劲呢?去哪里了?
来呀!来打我呀!哈哈!
就让你们再多活一个晚上!”
汤隆、孙安嘴角流血,眼中喷火!
这仇,先记下了!
武大郎等六人被投入监狱,关押在离牢门最近的地方。
牢中光线昏暗,霉味很重,老鼠横行。
史进是坐过牢的,轻车熟路,躺下就睡。
武松和孙安静静地坐着,长吁短叹。
“这下可好?全都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