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撩起围裙擦擦手,接过烟别在耳朵后头
\"您是想让我去掌勺?\"他扭头看了眼扶着腰站在厨房门口的媳妇,核桃仁在手里捏得咯吱响,
\"成!正好前些天刚跟丰泽园老师傅学了灯影牛肉。\"
礼拜天晌午,吉普车停在什刹海边的青砖小楼前。
王副部长家的雕花门楣下挂着风干辣椒,郫县豆瓣的醇香从厨房飘出。
傻柱掂了掂沉甸甸的帆布包,里头是今早现杀的跑山鸡和峨眉山的鲜笋。
\"回锅肉要三蒸三晾,\"他边系围裙边对打下手的警卫员说,\"豆瓣得用三年陈酿的。\"
菜刀剁在案板上的节奏像马蹄踏雪,蒜苗段齐刷刷列队待命。
炝锅时花椒爆开的脆响惊醒了书房里打盹的老猫,王副部长扶着楼梯下来时,正看见傻柱用长柄勺在开水白菜上淋出莲花纹。
\"小同志哪里学的荣县手艺?\"老领导夹起灯影牛肉,薄如蝉翼的肉片透着油亮,
\"五三年在成都开会,陈毅元帅请我们吃的就是这个刀工。\"
\"嚯!这豆腐嫩得跟蒸鸡蛋似的!\"
王副部长夹起块颤巍巍的麻婆豆腐,红油顺着筷子往下滴,
\"小杨啊,你这厨子打哪儿挖来的?这豆瓣酱的香味,跟我老家自贡的老字号一个味儿!\"
酒过三巡,书房里的德国造留声机忽然咿呀作响。
傻柱多瞧了两眼鎏金喇叭,王副部长笑着摘下黑胶唱片:\"年轻时从上海捎回来的,如今倒是你们年轻人稀罕。\"
他摩挲着檀木外壳上\"百代公司\"的烫金字样,\"留着听个响,就当给未出世的娃娃添个乐子。\"
何雨柱刚跨过垂花门,黄花梨木留声机箱在夕阳下泛着温润光泽。
三大爷阎阜贵眼角瞥见那物件时,藤椅突然发出吱嘎响动。
\"柱子,这...这该不会是电影里那种会唱歌的匣子?\"三大爷喉结上下滚动着。
几个纳鞋底的妇人闻声抬头,针尖扎进顶针的声响此起彼伏。
前院许家的半大小子窜过来,沾着煤灰的手就要摸鎏金喇叭:\"傻叔,这玩意能放《红色娘子军》不?\"何雨柱侧身避开,木箱在青砖地上投下斜长影子:\"去去,摸坏了把你小子押供销社都赔不起。\"
动静惊动了正做饭的三大妈,她撩开蓝布门帘探出头,围裙上还沾着白面:\"哎哟喂!这得花多少工业券啊?柱子你莫不是把轧钢厂食堂搬回家了?\"
正在淘米的李大娘甩着水珠凑近:\"听说这洋玩意儿要抵三转一响,老何家祖坟冒青烟了嘿!\"
留声机搁在八仙桌上的刹那,何雨柱故意将铜发条拧得咔咔响。
当《梁祝》的小提琴声从雕花喇叭里淌出来时,蹲在门槛上的三大爷家老二突然蹦起来:\"爹!这声儿比厂里大喇叭还透亮!\"
这悠扬的乐声瞬间传遍了四合院,正在屋里生闷气的二大爷被吸引了出来。
他板着脸,可眼中却满是好奇,“柱子,这留声机哪儿来的啊,这可稀罕物件儿。”
傻柱得意地扬起下巴,“王副部长送的,人家看得起我这手艺。”
此时,何大清也被声音引了出来,笑眯眯地说:“哟,这声音好听嘞,柱子啊,这下湘如在家也有个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