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儿轻笑:
“乔通是想安插眼线在我身边,但那个人不是松云。”
昨夜陆宝儿就查过了。
当时乔通的确要安排一个眼线进凝云居,这件事应该被松云偷听到了。
她一心想离开兰音阁,于是便给那个丫鬟下了点泻药,顶替她来到了凝云居。
她想赌一把,只要能留下来,至少能减少被乔通折磨的次数。
所以说,松云来到凝云居不是偶然,而是刻意。
陆宝儿得知真相时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因此对松云有了新的认识。
不可否认,松云是胆小的,懦弱的,但她能在绝境中生出反抗,能赌上性命为自己搏一分希望,这很难得。
所以陆宝儿愿意拉她一把。
祁慕看陆宝儿自信的神色,挑了挑眉:
“得!看样子爷是瞎担心了!”
陆宝儿睨了一眼祁慕松快的神情,将同样的话回给他:
“看样子我也是瞎担心了!”
乔氏的离去并没有给六爷的心理造成伤害。
同样瞎担心的还有周玉。
他听说乔氏被送走,一早便拎了两坛酒,巴巴地跑过来,准备跟狐朋一醉再休。
谁知到的时候,祁慕正和陆宝儿,林刀一起吃饭。
跟前儿七碗八碟,大一口小一口,丝毫不见伤心之色。
周玉大呼:
“祁老六,你个不孝子!你娘都被送去当尼姑了,你竟然还吃得下!”
祁慕咽下嘴里的东西,顺手塞了个包子给周玉。
“我娘在府里整日诵经念佛,当尼姑大约正合她意,我为何吃不下?”
周玉一噎:
“得!小爷白担心一场。”
周玉放下酒坛子,让松云给他添了副碗筷,兀自吃起来。
“对了!我来时听说了件趣事儿,你们要不要听听?”
祁慕用筷尾敲了他一下:
“周宁瑕,食不言寝不语!”
周玉啧了一声,捂着脑袋:
“这里又没外人,讲那么多规矩干嘛!”
“这事儿可关于夏侯家的,你们真不听?”
陆宝儿耳朵动了动。
夏侯家的瓜,还是有点兴趣的!
“说!”
周玉早憋不住了,陆宝儿就吐了一个字,他就忙不迭道:
“今早上也不知是谁将一群杀手的脑袋丢在了夏侯明月的院子里,把她直接吓昏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呢!”
陆宝儿吃饭的动作一顿,和林刀不约而同地吐出一个人名:
“顾凌霜。”
除了这位,没有别人会做这事了。
周玉不知道顾凌霜认识陆宝儿,于是神色疑惑:
“你们说的是顾家的那位女将军?她跟夏侯明月有仇?”
祁慕笑了一声,道:
“她跟夏侯明月没仇,她这样做是在替宝大师出气呢!”
“啊?”周玉一脸惊诧。
祁慕将他和陆宝儿遇杀手被顾凌霜所救的事说了一遍。
周玉气得猛拍桌子:
“这个夏侯明月,简直蛇蝎心肠!太过分了!”
“不行!爷这就去找皇上,治她一个买凶杀人的罪!”
周玉起身要走,却被祁慕拽了回来:
“周宁瑕,你傻啊!”
“杀手都死了,没有证据,那夏侯老贼到时候肯定反参你个污蔑之罪。”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咽下这口气!”周玉气呼呼地坐回去。
“怎么可能!爷是善罢甘休的人嘛!”
祁慕嘴角勾起一抹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