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天晚上,她又回来了。
她将那匹马拴在了马圈里,然后回到房间,换上了婚服,静等迎亲花轿到来。
刘尚阳问她:“既走了,为何又回来?”
刘曦月只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为家。”
说到此处,刘尚阳已经泣不成声了。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啊!”
陆宝儿瞧他这样,眉头微微一皱:
“老爷子,您先把眼泪收收,我还有话要问。”
刘尚阳抹了抹泪: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陆宝儿:“您还记得当时她走了多久吗?”
刘尚阳想了想道:
“走的时候是酉时,回来的时候戌时将过。”
陆宝儿:“约莫一个时辰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刘尚阳不解。
“没什么。”
“老太太嫁入祁家后,你见过她几次?”陆宝儿问。
刘尚阳:“只有两次。”
“刘家因我受到牵连,已无法在望都立足,便举家回了清河郡。
山高路远,哪有那么容易见到。
只有父亲母亲离世,她回来奔丧的时候见过,之后便再没有机会了。”
陆宝儿:“敢问双亲是在何时离世的?”
刘尚阳:“月儿成完亲的第二年,父亲就因病去世,又过了三年,母亲也走了。”
陆宝儿问:“那你见她时可有问她过得如何?”
刘尚阳:“问了,但小妹话少了很多,应是在怨我吧!
她只说还好,祁家待她还算不错。”
祁慕:“听我大伯说,莲姨娘出现前,祖父祖母也算相敬如宾。”
陆宝儿挑了挑眉:“这就是你讨厌莲姨娘的原因?”
祁慕不说话,算默认了。
陆宝儿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林刀这个嘴替适时地登场:
“明明祁振理才应该负主要责任,却偏怨到一个女人身上。
祁六爷,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祁慕恼羞成怒:
“林刀,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林刀轻嗤:“哟哟哟!还生气了!有本事你打我呀!”
祁慕:“……”
爷是真想打!
但爷是真打不过!
索性就能屈能伸了!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刘尚阳问。
陆宝儿微微摇头:“没有了。”
刘尚阳跟老太太见面的那两次,祁振理还没有领兵出征。
所以后半段的事情,他应该不清楚。
“老爷子,我们赶路多日,可否借您的府上休息一下?”陆宝儿问。
“自然可以。”
“快!快带他们去客房,准备热水还有饭菜送去。”
整整四天没有吃好睡好,连陆宝儿这个在马背上睡觉的都有点熬不住了。
众人沐浴完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了四五个时辰,直至第二日天明才起。
祁慕醒来时便见陆宝儿已经醒了。
她一袭青衣,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盯着某个地方出神。
祁慕走过去,刚要出声,林刀便出现了:
“嘘!宝宝在思考,不许打扰她哦,否则人家会割了你的舌头的!”
祁慕眉头微微拧紧,锐利的目光审视林刀:
“你究竟是什么人?”
林刀垂眸轻轻一笑:
“六爷,收起你的好奇心,该你知道的总有一天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知道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祁慕的好奇心更重了,却没有再问。
望都城中,还没有他祁六爷查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