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阮流筝还是晚了一步,当她到达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幼儿园已经放学了。
而她一下车,便看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阮小姐,老先生正在车内等你,小少爷也在!”
老宅的管家笑吟吟地在阮流筝面前站定,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高端奢华的房车,他语气恭敬,彬彬有礼地说。
阮流筝抿唇,她掀起眼皮,顺着管家的视线望去,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傅家人还真是蛇鼠一窝,连胁迫人的手段都如出一辙。
上次是傅砚辞,这次的傅老爷子,若是傅砚辞的父母还在世,恐怕下一次就该轮到他们了吧。
阮流筝闭了闭眼,心底涌现一抹厌烦。
她缓了缓呼吸,眸色淡淡地扫了眼面上挂笑的管家,继而抬步走向前面那辆房车。
即使她上次就已经明确了她的态度,可傅老爷子貌似还是没有死心。
这次,竟然直接找上门了。
傅老爷子到底还是太过于小瞧她阮流筝。
多年的养尊处优,到底还是让傅老爷子将宁折不弯四个字遗忘掉,不知道这四个字该怎么写了。
阮流筝面无表情地走进房车,几乎一抬眼就看见了对面神色冷肃的傅老爷子。
她敛眉,径直坐到了傅老爷子对面,清尘脱俗的俏脸上泛着点点凉意。
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上方的空调在不断地制动,发出一阵阵暖风,整个房车内部布置也是极尽奢华。
很符合豪门人家一贯的作风。
阮流筝视线环顾一周,她拧眉,眸色冷淡地看向傅老爷子,“澄澄呢?”
傅老爷子微微一笑,“管家只说了他在车上,但管家又没说他在哪辆车上。”
“在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前,我是不会让你见到他的。”
阮流筝眸色一沉,她冷笑说,“你们爷孙两个的手段还真是一样的卑鄙。也只会拿孩子威胁人了。”
傅老爷子脸上笑容不变,浑浊而精明的眼眸定定地望着阮流筝,眸底一片幽深。
“傅景澄是傅家的血脉,我是他的太爷爷,我来接自己的曾孙,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合情合理,怎么能算卑鄙呢。”
阮流筝闻言,讽刺地勾起唇角,清丽的眉眼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凉意。
她冷冷地睨着傅老爷子,只觉得面前这张带笑的老脸虚伪异常。
血脉、曾孙?
或许在她没有和傅家撕破脸的时候,傅老爷子对澄澄可能是真的有几分真心。
可这点微不足道的真心,在她那天公然地违逆傅老爷子时,便都烟消云散了。
毕竟,傅家最不缺的就是血脉。
只要傅老爷子想,他的那些孙子孙女或者儿子便能随时给他带回一个身上流着傅家血脉的孩子。
她的澄澄和那些孩子相比,恐怕唯一的不同,就是头上的名分吧。
澄澄是整个傅家,如今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第四辈。
这也是傅老爷子爱重澄澄的原因。
浅薄且现实。
阮流筝相信,傅老爷子不会伤害澄澄,但是她绝对不相信,傅老爷子今日过来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澄澄。
她微微敛眉,清冷的嗓音带着一股淡淡讥讽。
“现在在我面前,你还要如此惺惺作态吗?有些事情,我不说是给你留着长辈的颜面,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阮流筝眉眼一抬,清冷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傅老爷子,淡粉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浅薄的弧度。
没有选择放弃傅砚辞之前,阮流筝即使猜到,也从未想过拆除傅老爷子以及傅家人的真面目。
因为她的儿子还要在傅家这个面和心不和的大家族长大,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变得像傅砚辞一样,处处以利益为重。
所以她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一个好妻子,好孙媳的角色,与傅家人尽心尽力地演戏,只为给儿子营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况且,那时候她是真的离不开傅砚辞,所以做的一切妥协都是心甘情愿。
她没办法否认,可如今…
阮流筝眼眸一冷,她掀起唇角,“你今天过来的目的,你直说就是!”
“不必再装,因为我已经没心情再陪着你们傅家人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