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四散而逃。

并非这些人都是酒囊饭袋，只是如此重压之下，阅历丰富的他们比姜女懂的更多，也更加恐惧，一时之间六神无主罢了。

竖亥让姜女拿出石峁国的信物，找了几个信使，让他们待在后方伺机而动。

若是石峁城胜了，便请陶唐氏派几百武士协助驻守即可。

若是石峁城败了，竖亥也保住了尽可能多的人口和粮食，敌人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座空城。

日后陶唐氏协助出兵再夺回来便是，竖亥认定尧舜不可能放任异族在眼皮下扎根。

漫长的等待后。

“各聚落的情况和我们剩下的武士、粮草数目已经清楚了。”

派出去的那些人回来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收集到的信息。

“没有接受过专门教育的人，连个数都汇报不好。”竖亥皱着眉头在兽皮上写下了杂乱的数字。

一番计算和辨别后，大致的情况已经被竖亥了解。

“接下来就是敌方的情况了。”

竖亥喊来了安和乔。

“安，你们愿意帮助我吗？”

安和乔对视一眼，点点头。

“你们能骑马吗？”

“没问题，我们从小生在马上，喝着马奶，睡觉都抱着马。”

“好，我需要你们扮作荤粥部的人，靠近他们的前线营地，探查情况。”

“我需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其中能作战的有多少，他们的补给线、粮食、马匹、武器。”

“这些你们都要记下，然后禀报我。”

“这个任务很危险......”

安当即表态：“竖亥，我们的命是你给的，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完成任务。”

竖亥实在是舍不得这二人，过了卑移山和陇山以后的道路，他们是向导。

但是如今敌情不明，竖亥不得不派他们去了。

“我给你们每人安排两匹马，记住，一旦遇到危险，放弃任务立刻回来。”

竖亥看着安和乔二人往马背上披上几层兽皮，用麻绳套住马的脖子，稍显生疏的翻身上马，开始策马慢慢溜达起来。

石峁城这里还是有一些身材较为高大的马匹，可以供一个人骑乘。

但是和后世的战马依然无法相比，又没有成熟的马鞍缰绳，在马上作战绝无可能。

安骑着马遛了一圈，回到竖亥面前。

“竖亥，我们何时出发。”

“明日日出。”

安和乔听罢点点头，又去遛马了。

蚁这时从竖亥身后探出：“你不怕他们跑了吗？”

竖亥确实有过类似的担心，不过安和乔这段时间侍奉左右，尽心尽力，他们和这周边的异族又不属同部，竖亥对他们还是放心的。

竖亥说道：“跑就跑了吧，让他们回家也不错。”

“蚁，什么时候我们去你家看看。”

蚁摇摇头：“我不想回去做驩兜的奴隶了，我要跟着你，跟着你吃得好穿得好，还能见见世面。”

竖亥笑着掏出最后几颗饴糖，二人分着吃了起来。

竖亥的心里的计划已经完善，那便是破釜沉舟加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