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楔入禹的脑中，毕竟将来一统天下的人大概率是他。”

竖亥等人见火势渐渐熄，连忙带着队伍前往祝融谷。

留下所有的武士们在谷口守备，竖亥只带了曹子安一人进入祝融谷。

谷内的空气并不好闻，密集的树林和墙挡住了北方南下的风。

尸体、鲜血腐败的臭味弥漫在谷中，食腐鸟类的叫声回荡在高悬的崖壁之上。

竖亥往前走了百来米，便望见了这三丈多高的城墙。

城墙基座由石头垒成，上方是木骨筋泥糊起来的夯土墙，中间一道木门，可容纳五人并排通过。

几具残破的尸体由城墙上的伸出的绳子挂在墙头，昭示着下四姓族人的抵抗决心。

“我是彭祖之子，我已经开悟，我现在叫竖亥，我带人来救你们了！”竖亥大声朝着城墙后呼喊着。

竖亥和曹子安在门口等了一阵，才听到门后传来的窃窃私语。

一个脑袋缓缓的从城墙后探出半个，其上布满血丝的眼球盯着竖亥二人看了一会，随后就消失了。

“他们不认识我？”竖亥向曹子安问道。

曹子安愣了一下：“少主人，谁能认不出你来啊。”

竖亥深以为然。

果然曹子安话音刚落，谷内传来了喜极而泣的声响，似乎是长期压抑后的如释重负。

石块和木头搬走的声音结束后，封闭七天的木门缓缓打开。

一个个满身血污的人影站在门后，他们长时间疲于奔命，又血战数日，脸上身上全是污渍和血迹。头发结成块的散在脑后，身上围绕着苍蝇和蚊子，肮脏的麻布衣下不知藏着多少跳骚虱子。

他们黢黑的脸上只有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球还能看清，一行行眼泪缓缓在他们的脸上留出痕迹。

见到竖亥高大的身影后，昆吾氏下四姓的族人纷纷泣不成声，放下武器跪坐在地上。

竖亥迈步走入人群中间，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吃着手指跑来。

竖亥没有嫌弃，一把将孩子抱起来，用袖子擦掉他糊了一个嘴唇的鼻涕，逗弄起来，孩子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循着恶臭的方向，竖亥见到了堆积在角落的尸体。

“不好，尸体这样恐怕会有瘟疫。”

竖亥脑海中闪过不好的记忆，连忙指派曹子安带人将尸体烧掉。

好在这个时代火葬和土葬对平民来说没什么区别。

跪地的族人一阵哭诉后，竖亥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全貌。

“你们说上四姓的人安排你们在这开采铜矿？”

一个年龄较大的男子点点头：“若是他们将我们当作族人对待，我们也不会如此，只是我们待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整日挖掘铜矿。”

“分配的粮食也少的可怜，有时候洞顶的石头掉下来，还会砸死不少人。”

竖亥看着这些族人，若有所思。

“昆吾氏上四姓的人知道这些是铜矿，但是他们掌握炼铜的方法了吗？”

竖亥追问道：“这些铜矿会送到哪里去？”

族人们纷纷摇头，说道：“只知道是送到别的地方去换东西，具体不知道是哪里。”

生苗、铜矿、阴谋，这些线索逐渐串联起来。

竖亥的神情愈发凝重：“难道是尧或者舜主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