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怒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方才混沌的神志此刻清明得可怕。
玉衡神色未变,拱手行礼:“陛下何出此言?”
“何须装糊涂!”
天帝猛然挥袖,罡风扫落碎石,“天界危局之时,你的亲随竟私自带魔界之人闯入!
星渚、月屿本该在魔界征战,却出现在此处,背后意图,还用本帝明说?”
星渚单膝跪地,脊背绷直:“陛下误会了!我等心系帝君安危,擅自返天,与帝君无关。”
月屿按捺不住,昂首辩驳:“偷袭魔界本就有违天道——”
话音未落,星渚猛地拽住她的衣袖。
月屿咬着下唇,嘟囔道:“本来就是……”
眼中满是不服。
“好个忠心护主!”
天帝冷笑,字字如冰,“帝君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玉衡垂眸不语,周身却泛起若有似无的寒意。
“呵,天帝老儿倒会倒打一耙!”
绯鸾嗤笑一声,指尖绕着发丝,神色轻蔑,“你们天界派兵攻打魔界就是天经地义,我们来救个人反倒成了罪?这天界厚此薄彼的行径,当真让人作呕! ”
“大胆妖女,放肆!”
瑾瑶踏前一步,脸色因怒涨红,“魔界本属天界藩属,叛逃自立便是大罪!尔等蝼蚁,人人得而诛之!”
绯鸾挑眉,眼中闪过戏谑:“哪来的聒噪乌鸦?叫声比破锣还难听。”
她上下打量瑾瑶,“说来说去就会骂‘妖女’?你天界口中言辞如此匮乏吗?还是说你本就胸无点墨,(墨水)被狗叼走了,腹中只剩下水了?”
瑾瑶气得浑身发抖,指尖颤抖着指向绯鸾:“你、你这……”
“省省吧。”
绯鸾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道,“下次吵架前,先背两百个新词儿,别总用老掉牙的词儿丢人现眼。”
“……”
灵兰等人听罢,纷纷无奈摇头。
绯鸾这番言语依旧锋芒毕露,字字句句似暗藏机关,稍不留神便会陷入她巧舌如簧的“战局”。
其犀利的言辞仿若出鞘利剑,若没有相当的口才与之周旋,怕是顷刻间便要在唇枪舌剑中落于下风。
绯鸾唇角勾起一抹凛冽的弧度,眼中尽是嘲讽:“天帝您老人家的手下,也不过如此。倒是忘了告诉您,您那几位得力将领,早已被我等斩于剑下,神魂俱灭。这会儿,怕是连投胎的道儿都找不着了。”
她故意拉长语调,字字如刀。
“你!”
天帝周身灵力翻涌,玄袍猎猎作响,气得面色铁青。
“老儿,老人家”这般轻慢的称呼,更是火上浇油,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点燃。
天界众人闻言,皆是脸色骤变。
李将领等人法力高强,竟落得如此下场,这魔界之人的实力,远超想象!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心头,众人不禁暗自思忖:此番来者不善,这场风波该如何收场?
星渚和月屿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他们曾与绯鸾、炁长老等人交过手,深知这些魔界强者的厉害——尤其是炁长老,周身气息内敛,深不可测,至今无人能探其底细。
玉衡等人目光沉了沉,心底隐隐不安,今日这场对峙,怕是难以善了。
玉帝眸光微颤,望着绯鸾嚣张的模样,又将视线投向裹着兜帽的炁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