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与君酒满,朝朝与卿花开,他歌她舞开怀,无拘无束无碍。
皇心下痛快,有歌唱来。
“生而为死兮,死而为生乎,皆是死中来兮,亦从生中去乎,万物本同源兮,何哉相杀乎。”
乘儿采来野花,闻歌起舞。
长歌作罢,轻舞初歇,静谧安详,细微之音,八方传来,有溪水叮咚作响,有风吹树叶沙沙。
皇与乘儿,一前一后,缓步走着,走得很慢,时间亦慢,似是大山游弋,不知何去?
乘儿踩过小溪,轻声问来:“皇为何高兴?”
皇望着浅溪绿林,长声说来:“美景当前,如何不兴?”
乘儿思量片刻,抬头怯怯:“皇,那凡人肉,香气诱人,应好吃吧!”
皇驻步转身,狭目不见喜怒。
乘儿不敢对视,低头退步。
皇嘴角微扬,揉了揉乘儿脑袋:“小吃货,物以诱人,贪之则亡。”
乘儿点头,捋捋尾巴,轻声问道:“皇?”
“嗯?”
“你帮那凡人时,为何不以剑为价?”
“我忘了!”
哼!敷衍!乘儿小嘴微微撅起,不再问话。
皇对乘儿,视如亲人,时而玩笑,时而开导,时而教诲
乘儿对皇,亦如君臣,有敬畏,亦如兄长,有崇拜,亦如恋人,有爱慕。
皇不知乘儿心思,自以为是。
乘儿疑惑:“皇,我们去哪?”
皇长叹气:“当去南洲了!”
乘儿有些惊讶:“皇,不等他们,拿剑回来?”
皇望望西方,淡淡说来:“刚入梦境,剑他们拿不回来了!”
乘儿犹豫,小心问来:“入帝机缘,也是假语?”
皇看看乘儿,微微笑来:“机缘还在,是求与否,皆看造化。”
乘儿不解,茫然看着皇。
皇解释说来:“机缘当前,手足相残,父子相杀,事事难料。”
“那我们去南洲作甚?”乘儿看了看南洲方向,那是真是好远的地方,远到她只是听说。
“找红毛小丫头,叙旧如何?”皇打趣说来。
“好!”乘儿信以为真。
“那我们还回来吗!”
“回来,这里是家啊!”
蓬莱仙城,东洲属辖,东临无尽海州,北靠十万大山,有西、南下城数数。
傍晚,此距东洲西十三城,还有数城。
“立!”染天娇喝停银龙白驹,抬眼西望,日暮西山,十万大山,暗影错错,恐有兽袭,稳妥期间,落阵休息。
染天娇下马,开符布阵,盘腿打坐,银枪横架,秀目微合,抚拭枪身,银枪之上,一道剑痕。
回忆那日,青绿身影,又现眼前,淡淡杀意,依旧清晰,凤眼回眸,挥之不去。
染天娇笑笑自嘲,失心疯了,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此前家父,补修枪身,她执意不从,仿若那道剑疤,是那凡人女子,留给她的定情信物。
家父也不计较,以为女儿,以此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