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三真神霄(29)(1 / 2)

潮湿的青苔顺着青石板缝隙攀爬,将「义庄」二字的朱漆牌匾染成斑驳的墨绿。林秋白攥着牛皮纸包裹的罗盘,指腹抚过边缘处的饕餮纹,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停尸房里那具诡谲的尸体——七窍被金钉封死,心口却插着半截桃木剑,尸身竟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推开腐朽的木门,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义庄内停放着十二口黑棺,棺盖上镇着不同符文,最中央的楠木棺却空着。林秋白将罗盘置于供桌,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西北角的铜铃。那铃铛表面布满绿锈,轻轻一碰便发出嗡鸣,惊起梁上蛰伏的黑猫。

\"擅闯义庄,是想给自个儿寻副棺材?\"沙哑的女声从阴影中传来。林秋白反手抽出藏在袖中的铜钱剑,却见一位身披灰斗篷的老妪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走出。她左眼蒙着黑布,右眼浑浊如死水,嘴角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晚辈林秋白,受龙虎山张真人所托,追查尸变案。\"林秋白抱拳行礼,余光瞥见老妪斗篷下若隐若现的锁链,\"昨夜城西义仓,七具尸体破土而出,皆是被金钉封窍的死囚。\"老妪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铜铃,铃铛竟渗出暗红液体:\"金钉封七窍,桃木镇心魂,这是镇尸门失传百年的'锁魂钉'。\"

话音未落,十二口黑棺同时发出巨响。林秋白的铜钱剑泛起金光,老妪却突然扯开左眼黑布——那里赫然是只布满血丝的竖瞳!她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符咒,锁链从斗篷中激射而出,缠住最躁动的两口棺材。林秋白趁机抛出朱砂,却见棺中伸出的惨白手臂布满鳞片,指甲漆黑如铁。

\"是蛟龙尸!\"老妪的锁链被鳞片割出火星,\"有人用蛟龙逆鳞炼制尸丹,这是要破了异人界的平衡!\"林秋白将罗盘注入灵力,盘面浮现出北斗七星图,引动天雷劈在蛟龙尸身上。焦糊味中,蛟龙尸胸口裂开,滚落出一枚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内丹。

老妪突然将锁链缠向林秋白,声音变得阴冷:\"龙虎山什么时候收了观测者的传人?\"铜钱剑与锁链相撞迸发火花,林秋白这才注意到老妪脖颈处的刺青——那是与自己罗盘背面相同的饕餮纹。\"观测者?\"他反手甩出符纸,\"张真人只说我天生阴阳眼!\"

老妪的竖瞳收缩成针尖:\"天生阴阳眼?哼!你以为龙虎山的镇派之宝'天机镜',为何会在你十八岁生辰自动认主?\"锁链突然暴涨,缠住林秋白手腕,\"观测者一脉能窥见因果,却因窥探天机遭天谴,被异人界列为禁忌。龙虎山收留你,不过是想借你的眼睛......\"

话音被剧烈的震动打断。义庄地面轰然裂开,无数蜈蚣爬出,组成\"镇尸门\"三个大字。老妪脸色骤变:\"不好!镇尸门重现,必有大事发生!\"她扯断锁链,将一枚青铜令牌塞给林秋白,\"去长安城鬼市,找'无常居'的老板,告诉他'蛟龙泣血,北斗倒悬'。\"

林秋白还未追问,义庄屋顶已被掀开。漫天阴云下,密密麻麻的尸骸踏着纸钱飘来,为首的红衣女尸怀抱青铜棺椁,指甲足有半尺长。老妪将龙头拐杖插入地面,整条街道的青石突然升起,组成八卦阵图:\"带着内丹快走!记住,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铜钱剑在尸潮中翻飞,林秋白却发现这些尸骸伤口处都有相同的符咒——与昨夜义仓尸体胸口的朱砂印如出一辙。当他挥剑斩向红衣女尸时,对方怀中的青铜棺椁突然炸裂,冲出一道黑影。黑影裹挟着腥风撞断石柱,林秋白胸口气血翻涌,罗盘却在此时发出尖锐的嗡鸣。

\"想要真相,就来鬼市。\"红衣女尸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她怀中掉出半块玉佩,上面刻着\"镇尸\"二字。林秋白捡起玉佩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古战场上万尸坑,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将蛟龙心脏炼成尸丹;龙虎山藏经阁深处,张真人对着天机镜露出诡谲的笑容......

老妪的锁链缠住红衣女尸,朝林秋白怒吼:\"还不走!\"林秋白将内丹收入怀中,踏着轻功跃上屋顶。身后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他回头望去,只见老妪的斗篷被撕烂,露出满背的伤痕——那些伤痕竟组成一幅星图,与自己罗盘背面的纹路完全吻合。

长安城的夜幕笼罩着诡异的薄雾。林秋白握着青铜令牌穿过朱雀大街,街边灯笼无风自动。当他拐进一条暗巷时,墙上突然浮现出磷火组成的\"无常居\"。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屋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柜台后坐着个蒙眼的青年,正在擦拭一柄骨扇。

\"蛟龙泣血,北斗倒悬。\"林秋白递上令牌。蒙眼青年的手指顿了顿,骨扇展开,扇面上赫然画着与老妪相同的饕餮纹:\"观测者的传人,果然来了。\"他的声音清朗如泉,却透着一丝寒意,\"镇尸门重现,意味着百年前被封印的'尸仙'即将苏醒。而你......\"青年突然摘下眼罩,露出双瞳中流转的金色符文,\"身上带着观测者的血脉,正是开启封印的钥匙。\"

林秋白后退半步,铜钱剑出鞘:\"你怎么知道这些?\"青年将骨扇拍在柜台上,整间屋子的法器开始震动:\"因为我也是观测者。\"他站起身,黑袍下露出的脚踝处,锁链缠绕的印记与老妪如出一辙,\"百年前,观测者一脉为阻止尸仙,与镇尸门同归于尽。如今镇尸门余孽卷土重来,而龙虎山......\"他冷笑一声,\"他们早就与镇尸门勾结,用天机镜篡改了你的记忆。\"

话音未落,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林秋白本能地挥剑格挡,却见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剑身钉入墙壁。蒙眼青年甩出骨扇,扇骨化作银针射向暗处,传来几声闷哼。\"龙虎山的人来了。\"他抓起一枚符纸贴在林秋白后背,\"带着这个去城南乱葬岗,那里有观测者最后的据点。记住,别相信龙虎山的任何人!\"

林秋白冲出无常居时,整条街道已被黑袍人包围。为首的正是龙虎山的长老,他手中的桃木剑泛着诡异的黑光:\"秋白,跟我回山,你中了镇尸门的幻术!\"铜钱剑与桃木剑相撞,林秋白突然想起记忆碎片中张真人的笑容,心中警铃大作。他甩出朱砂,借着烟雾遁入小巷,却发现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

乱葬岗的坟头上插满招魂幡,林秋白刚踏入,四周突然亮起无数鬼火。一个拄着铁杖的瘸腿老汉从坟包后走出,他的左眼戴着青铜眼罩,与老妪的装束如出一辙:\"观测者的血脉,总算等到你了。\"铁杖重重敲击地面,坟包中钻出无数白骨,组成一道人墙挡住追兵,\"当年我们观测到尸仙复苏的预言,却被龙虎山出卖。现在,该是讨回公道的时候了。\"

林秋白握紧玉佩,看着老汉腰间悬挂的半截罗盘——与自己手中的残片严丝合缝。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汉将罗盘残片抛来:\"带上这个,去找到'观星台'。那里藏着观测者最后的秘密,也是阻止尸仙的关键。\"他的铁杖挥出,一道青光将林秋白包裹,\"记住,真相往往藏在被篡改的记忆深处......\"

青光消散时,林秋白已置身于一片陌生的荒原。夜空繁星闪烁,却排列成诡异的图案。怀中的罗盘疯狂旋转,指针最终指向远处若隐若现的高塔——那座塔周身缠绕着锁链,塔顶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发出呜咽,仿佛在诉说着观测者一脉百年的冤屈。而在他身后,一双猩红的眼睛正从虚空中浮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荒原上的风裹挟着砂砾,如刀刃般刮过林秋白的脸颊。怀中罗盘的指针疯狂颤动,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金光,在地面投射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路,直指远处那座被锁链缠绕的高塔。他握紧铜钱剑,脚步却在踏入光路的瞬间僵住——地面不知何时爬满了暗紫色的藤蔓,藤蔓上结满类似眼球的花苞,正随着他的靠近缓缓睁开。

“观测者的血脉,果然如预言般踏入陷阱。”沙哑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林秋白猛地转身,铜钱剑上的金光暴涨,却见红衣女尸正怀抱青铜棺椁悬浮在空中,她的指甲已化作赤红,每根指尖都滴落着散发腐臭的黏液。棺椁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纹路交织成镇尸门的古老图腾,竟与林秋白罗盘背面的饕餮纹隐隐呼应。

未等他做出反应,地面的藤蔓突然暴起。林秋白旋身跃起,铜钱剑劈出数道金光,斩断袭来的藤蔓。然而被斩断的断口处涌出黑色汁液,汁液落地便化作骷髅兵。他反手甩出三张符纸,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火网笼罩骷髅兵,却听见红衣女尸发出刺耳的笑声:“龙虎山教你的不过是皮毛,观测者真正的力量,你连十分之一都没掌握。”

青铜棺椁轰然炸裂,从中冲出的不再是黑影,而是七具身披玄甲的尸将。它们的面甲上刻满镇尸咒文,手中的长枪泛着幽蓝寒光。林秋白的罗盘发出蜂鸣,盘面的北斗七星图竟开始逆向旋转。他突然想起无常居蒙眼青年的话——“观测者能窥见因果”,心念一动,铜钱剑剑身上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这些纹路正是方才红衣女尸棺椁上的图腾变化轨迹。

“破!”林秋白挥剑斩向最前方的尸将,剑刃与长枪相撞的瞬间,金色纹路爆发出强光。尸将的玄甲出现裂纹,面甲下露出腐烂的面孔,眼眶中燃烧着幽绿鬼火。其余六具尸将同时发动攻击,枪尖所指之处,空间竟扭曲变形。林秋白的罗盘自动悬浮,射出七道金光组成星斗大阵,将扭曲的空间强行拉回正轨。

激战中,林秋白的余光瞥见远处高塔的锁链正在脱落。红衣女尸趁机将青铜棺椁抛出,棺椁在空中急速膨胀,化作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表面浮现出无数冤魂的面孔,他们的哀嚎声震得林秋白耳膜生疼。更诡异的是,祭坛四角升起四根石柱,石柱上的浮雕竟描绘着观测者一脉被镇尸门围剿的惨状。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观测者的宿命。”红衣女尸的声音充满嘲讽,“百年前,你们妄图阻止尸仙降世,结果如何?还不是被自己人出卖,沦为镇尸门的祭品。”她的指甲刺入祭坛,祭坛中央裂开缝隙,渗出黑色雾气。雾气中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以及某种巨兽的低吼声。

林秋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深处的画面不断闪现:年幼时在龙虎山后山,他曾偷听到长老们谈论“观测者的诅咒”;每次使用天机镜后,都会陷入诡异的梦境,梦里总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还有老妪、蒙眼青年和瘸腿老汉身上相似的饕餮纹与锁链印记……这些碎片突然在脑海中拼凑成可怕的真相。

“龙虎山一直在利用我!”林秋白怒吼一声,铜钱剑的金光暴涨三倍。他将全身灵力注入罗盘,盘面浮现出完整的星图,星图中某颗星辰突然爆裂,化作一道金色箭矢射向祭坛。红衣女尸见状,指挥七具尸将组成剑阵阻拦,剑阵中的每一剑都蕴含着能腐蚀灵力的阴气。

千钧一发之际,荒原上响起悠扬的笛声。笛声如清泉般涤荡阴气,七具尸将的动作明显迟缓。林秋白趁机突围,却见一位白衣女子踏着笛声而来。她的长发间别着银色发簪,发簪造型竟是一只展翅的玄鸟。女子玉手轻挥,笛声化作音刃,斩断缠绕高塔的锁链。

“观测者的传人,随我来。”女子的声音清冷如霜,她的身后浮现出与林秋白罗盘相同的饕餮纹虚影。红衣女尸发出尖锐的嘶鸣,祭坛的黑色雾气瞬间化作巨蟒,朝白衣女子扑去。女子指尖轻点,笛声凝成光盾,光盾表面流转着古老的符文,正是观测者一脉失传的“观星咒”。

林秋白跟随女子踏入高塔,内部竟是别有洞天。塔中悬浮着无数青铜星盘,每个星盘都记录着不同时空的画面。有的画面显示镇尸门在万尸坑炼制尸丹,有的画面则是龙虎山长老与神秘人密会。当林秋白靠近某个星盘时,星盘突然发出强光,将他吸入记忆空间。

他看见百年前,观测者的先祖们在观星台推演天机,发现尸仙降世的预言。为了阻止灾难,他们联合各大门派围剿镇尸门。然而在决战时刻,龙虎山突然倒戈,祭出天机镜困住观测者。镇尸门趁机发动秘术,将观测者的血脉之力作为祭品,封印尸仙的同时,也给观测者一脉种下了诅咒。

“所以,龙虎山收留我,是为了再次利用我的血脉解封尸仙?”林秋白从记忆空间中退出,声音带着怒意。白衣女子点头,指向塔顶:“尸仙的封印就在那里,但龙虎山的人已经来了。”她的话音未落,塔外传来剧烈震动,无数道剑光划破天际,正是龙虎山的长老们御剑而来。

为首的张真人踏剑而立,手中的天机镜散发着诡异的紫光:“秋白,跟我回山。你被镇尸门的妖女迷惑了。”他身后的长老们同时祭出法器,龙虎山的镇派大阵在高塔四周展开,将整座塔笼罩在金色光网中。白衣女子将银色发簪递给林秋白:“此乃观测者的信物,带着它去塔顶。记住,观星咒的真谛,在于‘以星为眼,洞彻虚妄’。”

林秋白握紧发簪,铜钱剑与罗盘同时发出共鸣。他冲向塔顶,龙虎山的攻击如暴雨般袭来。在光网即将触及他的瞬间,林秋白突然发动观星咒,整座高塔的青铜星盘同时转动,星盘上的星辰之力汇聚成光柱,冲散了龙虎山的大阵。然而,塔顶传来的锁链断裂声却让他心头一紧——尸仙的封印,似乎已经松动了……

塔顶的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最后一道玄铁链轰然断裂,黑色雾气如潮水般涌出,在虚空中凝聚成一张巨大的鬼脸。鬼脸的獠牙间滴落着腥臭的黏液,每一滴黏液坠地,便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林秋白举起铜钱剑,剑身却在接触雾气的瞬间泛起密密麻麻的裂纹,罗盘表面的星图也开始扭曲变形。

“愚蠢的观测者,以为凭这些小把戏就能阻止尸仙复苏?”张真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天机镜在他手中绽放出妖异的紫光,镜中浮现出无数被篡改的记忆片段——林秋白在龙虎山刻苦修炼的场景、与同门把酒言欢的画面,此刻都蒙上了诡异的血色滤镜。“你看到的真相,不过是我们想让你看到的。”

白衣女子突然将银色发簪刺入自己心口,鲜血顺着簪身的玄鸟纹路流淌,在空中凝结成古老的观测者战歌。歌声响起的刹那,塔身的青铜星盘纷纷碎裂,释放出储存千年的星辰之力。林秋白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唤醒,罗盘与铜钱剑融为一体,化作一把散发着星辉的长剑,剑身上的饕餮纹吞吐着金色光芒。

“观星者,启!”林秋白挥剑斩向鬼脸,剑刃劈开的空间裂缝中,浮现出历代观测者的虚影。这些虚影或持罗盘推演天机,或握长剑斩妖除魔,他们将手中的力量注入林秋白体内。鬼脸发出震天怒吼,雾气中伸出无数腐烂的手臂,缠住林秋白的四肢,指甲深深刺入他的皮肉。

与此同时,龙虎山的长老们结成天罡北斗阵,七柄桃木剑引动天雷劈下。白衣女子以自身为盾,发簪上的玄鸟化作实体,展翅迎向天雷。玄鸟每承受一道雷劫,羽毛就脱落一片,当第七道天雷落下时,它已化作灰烬,只留下一枚闪烁着微光的鸟蛋。

“接着!”女子将鸟蛋抛给林秋白,自己的身体却在天雷中渐渐透明,“这是观测者最后的本命灵宠,它能带你找到观星台的核心。”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只在空中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指引之光。

林秋白握紧鸟蛋,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他将鸟蛋贴在罗盘上,蛋壳应声而碎,一只幼鸟从中飞出。幼鸟的眼睛是两颗旋转的星辰,羽翼划过之处,空间被撕裂出银河般的光带。“破!”幼鸟发出清啼,光带如利剑般斩断缠绕林秋白的腐手,鬼脸在光带的冲击下发出凄厉惨叫,雾气开始急速收缩。

张真人见状,双手结印,天机镜爆发出夺目的紫光。镜中射出无数道记忆光束,击中林秋白的眉心。刹那间,林秋白的脑海中涌入海量画面:自己的父母在他襁褓时,被龙虎山长老追杀;老妪为保护他,被镇尸门的人剜去左眼;蒙眼青年在无常居与镇尸门叛徒激战,最终被天机镜的力量封印……

“原来如此……”林秋白的眼中燃起怒火,“你们不仅利用我,还妄图篡改我的记忆!”他将全部力量注入星辉长剑,剑身上浮现出完整的观星咒文。随着他挥剑斩出,一道跨越时空的星芒破空而出,直接击中天机镜。

天机镜表面出现蛛网状的裂痕,张真人脸色大变,急忙召回天罡北斗阵。七柄桃木剑组成光盾挡在身前,却在星芒的冲击下寸寸碎裂。龙虎山的长老们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天罡北斗阵彻底崩溃。

然而,鬼脸在此时抓住机会,雾气重新凝聚成实体。一个身披黑袍、头戴青铜面具的身影从雾气中走出,他的手中握着一枚跳动的心脏——那正是百年前被镇尸门挖出的蛟龙心脏,此刻已被炼化成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尸丹。

“观测者的血脉,终究还是成为了祭品。”黑袍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将尸丹抛向空中,尸丹立刻分裂成无数细小的珠子,散落在高塔各处。珠子落地后,竟长出黑色的藤蔓,藤蔓相互缠绕,组成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具水晶棺椁,棺中躺着的,是一个面容绝美却毫无生气的女子,她的眉心处,赫然有着与林秋白相同的观测者印记。

“这就是尸仙,也是你的母亲。”黑袍人揭开青铜面具,露出一张与林秋白有七分相似的脸,“百年前,她为了阻止尸仙降世,自愿献祭。但龙虎山的人背叛了她,将她的魂魄封印,躯体炼化成尸仙。而你,就是解开封印的最后一把钥匙。”

林秋白的脑海一片空白,手中的星辉长剑差点脱手。他看着水晶棺中的女子,记忆深处模糊的面容与眼前重叠。原来,自己苦苦追寻的真相,竟是如此残酷。

“不!我不会让你们得逞!”林秋白怒吼一声,将所有悲愤化作力量注入长剑。幼鸟展翅高飞,在空中画出巨大的星图。星辉长剑与星图共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然而,黑袍人却不慌不忙,他双手结印,祭坛上的黑色藤蔓突然暴涨,缠住林秋白的身体,将他拖向水晶棺椁。

龙虎山的长老们趁机再次发动攻击,桃木剑的剑光与黑袍人的法术交织在一起,将林秋白困在中央。林秋白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快速抽离,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却依然死死盯着水晶棺中的母亲。

就在这时,高塔外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身影御剑而来,为首的正是老妪、蒙眼青年和瘸腿老汉。他们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手中的法器闪烁着光芒。

“观测者的传承,岂容你们这些叛徒践踏!”老妪挥舞着龙头拐杖,拐杖上的饕餮纹发出怒吼。蒙眼青年展开骨扇,扇面上浮现出完整的观星阵图。瘸腿老汉敲响腰间的铜铃,铃声中蕴含着能净化邪恶的力量。

三方势力在高塔内外展开激战,法术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林秋白趁机挣脱藤蔓的束缚,他将母亲的水晶棺护在身后,举起星辉长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最终决战。而黑袍人则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漆黑的匕首,缓缓走向水晶棺椁……

老妪的龙头拐杖重重砸向地面,饕餮纹吞吐着幽绿光芒,所过之处青石寸寸崩裂。地面骤然隆起形成土龙,张牙舞爪地扑向龙虎山的长老们。为首的长老冷笑一声,桃木剑划出太极图,土龙撞上光图瞬间爆裂,化作漫天碎石。碎石中突然窜出无数锁链,正是老妪暗藏的杀招,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长老的脚踝,将其猛地拽倒在地。

蒙眼青年的骨扇展开时,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扇面上的观星阵图流转着星辰之力,他轻轻一挥,七道星光化作长剑射向黑袍人。黑袍人不慌不忙,袖中甩出一道黑绸,黑绸在空中化作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咬碎星光剑。巨蟒尚未合拢蛇口,青年的骨扇突然化作流光,径直刺入蟒眼,黑蟒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黑烟消散。

瘸腿老汉腰间的铜铃疯狂摇晃,铃声如洪钟般震耳欲聋。黑袍人的手下被铃声震得七窍流血,手中武器纷纷脱手。然而黑袍人只是微微皱眉,抬手召出一道黑色屏障,铃声撞击在屏障上,竟激起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阵阵哀嚎。

林秋白将星辉长剑高举过头顶,剑身的观星咒文散发出耀眼光芒。幼鸟围绕着他盘旋,羽翼划过之处,空间被撕裂出银河般的光带。他大喝一声,光带如利剑般射向黑袍人。黑袍人双手结印,祭坛上的黑色藤蔓急速生长,组成一面巨大的盾牌。光带击中盾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藤蔓盾牌却只是出现些许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