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坛酒灌下去的威力,还是相当大的。
叶倾倾刚开始还只是说两句心里话,到后面全然就是撒酒疯了。
一会儿双手攥着自己的兔子耳朵,委屈巴巴地呜呜呜,说兔子超凶,一口一个小仙子,
一会儿又把两只兔耳朵搅成一根麻花竖在头顶,然后一个劲儿地往祁渊怀里钻,一边钻一边还嗷嗷说自己是犀牛,要顶死坏狗狗。
祁渊也从最开始的饶有兴味,到后面试图推开,再到最后面无表情地任由叶倾倾挂在他身上哼哼唧唧,作天作地——
虽然很离谱,但她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倒还真是意外的符合一个“身为柔弱小兔子,但却无比希望自己能够足够强大,打败欺负她的坏狗”的形象。
想来一定能够骗过幻兽。
抬手把叶倾倾歪歪倒到快要滑到地上去的身子扶正,看了眼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祁渊顺势又伸出一根手指来戳了戳她的脸:
“醒醒。”
“别闹!”
迷迷糊糊地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叶倾倾搂着祁渊的脖子,在他怀里调整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嘴里还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的床怎么还会动啊?”
“谁是你的床?”
祁渊脸色一黑,改戳为捏:
“赶紧起来,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咱俩可就危险了。”
脸颊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叶倾倾闭着眼,发出了委屈的呜咽声:
“疼……”
“……”
倒是挺会撒娇。
祁渊眸光微顿,似是有些无奈地松了手,语调中也透出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妥协感:
“最多再睡一盏茶的时间。”
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的叶倾倾自然没有回应。
于是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的幻兽接下来便见证了酒馆内那只“雄兔”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直到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那“雄兔”才强行揽着“雌兔”走出了酒馆。
这是终于知道急了?
可惜,晚了!
暗处的幻兽心中冷笑一声,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两人的步伐。
殊不知,就在它有所动作的瞬间,走在前面的祁渊便不着痕迹地轻勾了下唇,借着揽住叶倾倾的动作,手指微动间,替她解了酒。
妖界夹杂着些许淡淡腥味儿的夜风迎面吹来,叶倾倾骤然清醒,还没等她弄明白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耳边便传来了祁渊的传音——
“幻兽现在就在我们身后,继续装醉。”
一句话,让叶倾倾的思路瞬间清晰起来,也记起了自己之前吨吨吨灌下一大坛子酒,就是为了引出幻兽的事儿。
她歪着脑袋继续把身体重心靠在祁渊身上,闭着眼睛随他一道往前走,
但两只耳朵却是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做好了随时打出通感术的准备。
但或许是因为她等待的动静一直未曾出现,又或许是在祁渊身侧她足够的心安,
总之夜路漫长,她走着走着,眼皮便渐渐的开始有些发沉了……
好吵。
什么声音?
叶倾倾迷茫地睁开眼,就见她在天界的那群小姐妹们全都嬉笑着围了上来:
“倾倾你醒啦!平日里编漂亮头发的时候,就属你最积极,今日怎么编着编着还睡着了?”
“我……编头发的时候睡着了?”
好奇怪,她怎么不记得这事儿了?
而且还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不应该在这儿?
“小合欢。”
一把拉住了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合欢仙子,叶倾倾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化为了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