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神色自然地走到她身旁,同她一块儿跟在李浮光身后:
“你那卷轴上有提到一件事,叫做双方互相坦白一个小秘密。
我先说,我的秘密是,我趁你看不到的时候,偷偷看过你那份卷轴。”
他语气神色十分自如,即便是对上叶倾倾震惊过后戏谑打趣外加些许控诉的小眼神儿,也丝毫没有慌乱,
而是坦然地迎上她的视线:
“该你了,不如你就说说,你刚才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我说你怎么突然自己揭发自己,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之前还好奇像祁渊这样的人,究竟会不会哄别人,
没想到他居然来了这么一手,叶倾倾了然之余,都被他逗笑了:
“你这算是舞弊了吧?”
“你说算就算。”
祁渊微微颔首:
“就看你愿不愿意让我舞弊。”
叶倾倾好奇:“我若是不让呢?”
“那我就再想想。”
祁渊语气不疾不徐,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在与她调笑,倒更像是在同她探讨什么关乎六界的大事儿:
“总归,倾倾人美心善,胸怀宽广,善解人意,从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与人计较。”
也就是说,她如果和他计较了,就不人美心善,不胸怀宽广,不善解人意了?
这戴高帽的手法还真是简单粗暴,让人一眼就能看得明明白白。
好在叶倾倾本来也不是真想为难他,只轻哼一声,便顺着他的话接下来了:
“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放你一马。”
两人说话间,李浮光已经蹑手蹑脚地进到了天牢里,
靠着叶倾倾给他的天牢布局和布防图纸,一路顺利地进到了宋沉影被审问的地方,
彼时,叶倾倾早就安排好的戏份,也终于到了——
“本统领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和宋沉影,宋家,到底什么关系?”
宋沉影对面,王统领的耐心显然已经消耗殆尽,
他满面阴鸷地拿起了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本统领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你若肯乖乖照办,本统领自然不会拿你如何。
可你若是执意与本统领作对……”
王统领冷笑一声:
“正好,本统领也想见识见识,如你这般娇滴滴的女儿家,骨头到底能有多硬!”
“你想屈打成招?”
虽说她早早便料想到了会有这样一天,可真当那血迹斑斑带着一股子腥臭味儿的鞭子抵到自己跟前来时,
要说不害怕,那根本不可能。
宋沉影咬紧牙关,想起爹娘平日里对她的关切与疼爱,想起自幼陪她一起长大,事事都以她为先的婢女,想起府中上上下下那几十口人……
她闭了闭眼,即便被绑在了刑架上,也还是努力绷直了脊背:
“我是易安,家中往上数好几代,都从未来过京城。
我与宋沉影、宋家没有任何关系,
我绝对,不会助纣为虐!”
“很好。”
王统领怒极反笑,手里的长鞭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落下,
躲在暗处里的李浮光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关键时刻,一名狱卒匆匆忙忙地从外头跑了进来。